三人打過照麵,這才都不約而同地尋找起黎芝嫻來。
哪知黎芝嫻早就感應到了這邊發生的事兒,又掐掉了煙,邊走進來邊摘掉墨鏡。
陳令禹打量著黎芝嫻的模樣,果然憔悴了許多。
從前黎芝嫻的朋友圈總是會發一些和邊煦的旅行合照,這夫妻二人住在西北,又愛旅行,男帥女美的,總是會引來很多陳令禹和黎芝嫻中學時期的共友給她點讚和評論。
可最近半年,黎芝嫻都沒有再發過朋友圈了,陳令禹閒暇時還納悶過,這會兒才知道是邊煦去世了。
“節哀。”
“好久不見。”
陳令禹和黎芝嫻同時出聲,隻不過陳令禹的臉色稍沉,黎芝嫻卻在假笑。
這同口異聲讓兩人都沉默了一會兒,氣氛有些尷尬。
陳令禹正想說點什麼挽救一下,就聽見黎芝嫻開口了:“好久不見,一見麵就讓你碰見我現在這副模樣,我們先回市裡吧,其他的慢慢談。”
周汐聽了,便也打圓場道:“對對對,陳律師遠道而來,恐怕還沒吃飯,走吧。”
一大早就趕飛機,飛機上都在補覺,陳令禹確實什麼也沒吃。
事實正如黎芝嫻所說,無論是邊煦遺產的事兒,還是陳令禹和黎芝嫻之間的過往,都不是在場幾句話能談完的。
於是陳令禹跟著他們走向了停車場。
停車場裡停了一輛衛士110,陳令禹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之前在黎芝嫻朋友圈的公路大片裡出鏡的車。
傅堯積極地給陳令禹去後備箱放行李,周汐有眼力見地走向副駕駛位置。
黎芝嫻則拉開了後座的車門,對陳令禹說道:“上車吧。”
陳令禹扶過車門,紳士地對黎芝嫻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黎芝嫻回頭衝他笑了笑,沒有跟他客氣。
坐好之後,傅堯開車離開機場,周汐坐副駕駛。
“真是麻煩你了,還要從滬市跑一趟西城。”黎芝嫻說話的時候降下了一點車窗。
“沒什麼麻煩的,既然是你找我,我一定會來。”
陳令禹這話說得很直接,前麵兩人雖然巋然不動,但耳朵卻已經豎得高高的。
黎芝嫻又笑了。
手指卻顫抖著摩挲著煙盒,像是想從裡麵拿一根出來,但因為陳令禹在,又硬生生忍住了。
那曾經總是做滿了不同款式漂亮美甲的手指,這會兒乾乾淨淨,和黎芝嫻的臉一樣慘白。
西城地處西部高原,晴朗日子居多,今天也不例外,按理來說,這樣的陽光很是讓人開心。
車裡卻沉悶得很。
黎芝嫻說道:“如果不是邊煦的財產情況和家裡太複雜了,這官司也不會打半年多還沒解決,我也不會想著來找你。”
頓了頓,又道:“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但是馬場和民宿必須是我的。”
這些陳令禹都早已了解了,雖然在來西城之前一直是傅堯在跟他對接工作,但因為是黎芝嫻的案子,陳令禹直到剛剛起飛前都還在看資料。
西城隻是個不大不小的西部內陸城市,可邊煦和黎芝嫻這些年卻混得很好,在西城、金城和古都以及烏市這些西北城市都有業務,公司也開了不止一家,甚至在這兩年還做到了中東去。
邊煦對黎芝嫻特彆好,兩人是大學同學,雖然不是什麼好大學,但勝在邊煦吃苦耐勞會打拚,從大二就開始創業,黎芝嫻邊陪著他過創業的苦日子邊讀書。
黎芝嫻博士畢業以後沒有進邊煦的公司和他一起工作,反而是追隨了自己的夢想,進到了西城大學當老師。
隻是陳令禹查看邊煦公司的情況時,發現黎芝嫻都是第二大股東,除此之外,邊煦還送了一間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