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她?”
“沒有沒有,我隻是——”她隻是想見一見那個一直幫她的人,至少讓她有機會當麵說一聲感謝,可白榆還是沒有說出口,隻道:“路過。”
“謝謝奶奶,我該走了。”
“小姑娘,來了就進去坐坐吧,我家已經很久沒有來客人了,陪我說說話?”方蹊叫住了她,向前打開大門,“我可能弄錯人了,不過你要找的那個人應該是我,我看你一直站在這,不像路過的樣子。”
白榆陡然一怔,旋即反應過來致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就是方老師。”
“沒事,進來吧。”方蹊一邊帶她朝裡走,一邊打量著,“小姑娘多大了?”
“二十四。”
她點點頭,“看著是挺小的,隨便坐吧,我家就我一個老婆子,不講究那些。”
“謝謝老師。”白榆有些緊張地握住那個她遞來的玻璃杯,眼睛都不敢亂瞟,心中不敢置信她竟然直接進來了,還坐在了方老師的旁邊,這放在以前她想都不敢想。
“不用這麼緊張,我早就退休了不當老師了,你比我孫子還要小上兩歲,要是不介意的話,也可以叫我一句奶奶,還不知道姑娘你是哪裡人?”
“奶奶,我是平城人。”
“平城,平城……”方蹊念叨了好幾遍這才想起,“放在門衛那裡的信是你寫給我的?”
“我自從退休後就搬到了老宅來了,倒是勞煩你那麼遠從平城跑過來,有心了。”
“我應該做的,地址是大叔今天告訴我,來的有點晚。”其實平城和黎川到芷溪的距離還真差不多遠,隻是一南一北,芷溪在中間,白榆囁嚅著嘴唇,終於把那些心裡的話說了出來,“我一直很感激您,十多年前要不是您資助我,我可能早早就輟學了,根本走不到今天。”
方蹊有了印象,記憶裡把她和平城那個小姑娘對上號了,“我記得你,幾年前你好像就已經把錢全部轉給我了吧。我當時還想這個什麼樣的姑娘,性子真是倔強,轉過去又轉回來的,明明才十九歲讀書的年紀,硬是每個月不落的給我轉那些錢。”
“我當時也不會用手機轉賬,隻能跑到銀行裡又給你轉回去,還好我孫子後來教了我,免得我多跑,今天總算是見著你了。”
“對不起,我沒想到這點。”,白榆急忙站起來道歉,她不知道自己的舉動還造成了這些困擾,就應該一次性存好錢轉過去,隻是如果她那個時候不轉,方蹊大概會供到她大學畢業吧,隻會欠的越來越多。
“逗你的,其實我就跑了一次。”方蹊笑著拉過她的手,讓她坐下來,指腹在關節上蹭拭著,“其實你不用這麼做的,錢我都收到了,你不欠我什麼,書是你自己讀的,工作是你自己找的,路也都是你自己走的,這些都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我也幫上你什麼忙,你那感謝信我都不好意思回,你彆介意。”
“隻是我看著你那字裡行間未免過於悲觀了點,如今見著你,看著也不像那種的孩子,我也就放心了。”
“當時出了點小意外,醫生弄錯了我的病症單,我以為自己時間不多了,可能有些措辭不當。”白榆有時候自己回想起這個理由都覺得莫名荒唐,又覺得自己愚蠢,也沒等結果出來,就立馬給自己準備了後事,她以為自己掩藏的很好,卻沒想到原來在那封信裡就已經暴露了她悲觀的心態。
她一直沒跟顧曜知說這件事情,一是這事聽著實在太像借口,她起初覺得那段經曆如果非要概括,就是一段露水情緣,她何苦特意去解釋,況且她還在墨西哥發誓自己絕對沒有生病過,二是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說,畢竟她連把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