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話題好像聊到了儘頭,思來想去白榆又發了一條:【對不起。】
顧曜知回的很快:【這次對不起什麼?】
白榆:【很多很多。】
其實她想說的是,所有的一切都很對不起,她的不善言語,她彆扭而又偏執的性格,幾乎沉悶的性子,她的誤解,她一時鬼迷心竅的‘心術不正’,讓他介入了自己的因果人生。
她好像對顧曜知說過好幾次對不起,偷親他的時候,後來是再遇見,但那時的對不起,是想撇清關係才說的,現在的對不起,是想準備重新開始做的鋪墊。
顧曜知打打停停了一分多鐘,才回了她。
【彆多想,快睡覺。】
白榆放下手機,腦海裡飛速運轉著,他應該能讀懂吧,他那麼聰明,還學過心理學,應該能明白那些詞不達意吧。
……
回到黎川的第二天,所有人又重新投入了工作,白榆加緊處理完了天心山的新聞稿,迎來了每年六月最矚目的日子——高考。
高考在芒種時節,以往黎川市在這幾天都會步入梅雨時節,但是今年卻是難得的好天氣,不冷不熱,減輕了很多家長的送考負擔。
高考一結束,梅雨正式闖入了黎川市人民的生活,濕度大,溫度高,空氣裡都是一股濕濕的黴味,高考的學生是安然度過了,可是中考的學生卻是苦不堪言。
一通座機號碼在中考的前一天從芷溪打了過來。
是小橙子。
小橙子就是那時往她們裡塞卡片的小女孩,她們默契的不去提那個名字,而是選擇了更可愛的稱呼去認可自己的價值。
她最後還是以個人的名義資助了小橙子,就像當時方老師資助她那樣。
方老師依舊沒有聯係過她,白榆也不再執著於去見一麵,隻是內心依舊無比感激她,倘若那時沒有她的資助,她絕對沒有機會能走到今天,還能去幫助彆人。
小橙子和她一樣,總很怕給人添麻煩,怕自己爸媽打擾到她工作,每次給她打電話都是不同的座機號,資助了快兩年,小橙子父母仍是沒有白榆的聯係方式。
電話那頭氣喘籲籲的,白榆知道她一定跑了很遠,才找了家店給她打電話過來的。
小橙子說了一些自己的近況,大部分是關於考試的緊張,中考是人生的第一條分流線,這對於她而言實在太過重要。
但中考離白榆實在太遙遠,她早就記不清自己中考是什麼樣子的,那些無用的安慰話大多虛有其表,並不治根,對於她們的人生而言根本無用,所以白榆從不說。
很多時候她們通電話,大部分是小橙子說,她在電話的另一端耐心聽著,而後根據她的需要去提供物資和金錢,她始終認為提出問題就應該落在實處,而不是象征性的安慰幾句當做無事發生。
白榆並不擔心她的成績,小橙子很聰明也很會抓住機會,成績一直在學校名列前茅,比起寧司硯,其實白榆覺得小橙子和她才更像真正的一類人,同為女性,同樣不被愛,唯一能相信的隻有自己的努力。
六月底,小橙子又聯係了她一次,說自己估了分,想讓白榆到時候幫她在網上填寫了誌願,時間在七月初。
小橙子才剛掛完電話,從前的房東阿姨就打來了一個微信電話,自從在天心山遇見以後,她又聯係白榆兩次,白榆知道她什麼意思,但是畢竟彆人沒有挑明說出來,她也不好對號入座,隻能都以工作為由推脫掉了,但她又不想總這樣,索性還是接了電話。
“小白啊,還在單位嗎?”房東阿姨關切的問。
“是,阿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