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喘不了氣也使不上勁,腳像被灌了鉛站在原地無法動彈,不知道怎麼樣才能離開這裡,那些雨水快要將她淹沒。
拿著的手機突然震動,如同救命稻草一樣亮了起來,白榆劃了好幾下才接通,顧曜知的聲音隨著電波傳來,“白榆,還在學校嗎?”
溫潤的聲線讓她眼眶發脹,白榆翕動著嘴唇,竟發不出一絲聲響。
手機那端她沒聲響,可顧曜知聽到了和此刻一樣的曲調,連忙說:“白榆,我去找你好嗎?”
“顧曜知,我不知道我在哪。”
她終於忍著疼痛說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這裡太陌生了,每一條未知的路都好像是不同的終點,每一個節奏曲調都好像在淩遲受罰,她腳步挪不開。
她的話語裡染著哭腔那樣無力,光是這一句話,都耗儘了全身的力氣。
顧曜知沒來由的心慌,一邊跑一邊問她,“你旁邊有什麼特征?等等我,我馬上就過來。”
“……”
她筆直僵硬的抬頭,樹,好多樹,鬱鬱蔥蔥的樟樹,遮住了太陽。
她沒法看見那些光。
“姐姐,原來你在這啊。”
“顧——”白榆有些失神的朝他看去,可那不是顧曜知。
寧司硯柔和乾淨的眉眼帶著笑,“我聽寧寧說你來學校了,沒想到還真能碰上。”
她沒太聽進去,麵色灰白如同死過一般。
寧司硯瞳孔放大,連忙伸手攙扶住她。
廣播也終於在這一刻停了下來,她猛地大口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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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宇宙裡,常常以億作為單位,億萬光年、億萬星群、億萬的生命種類。
於是八百米、兩百米、一百米變得微乎其微,顧曜知向來也這麼認為,可當他直奔到林蔭道上另一側,離白榆不足五十米的時候,他們之間的單位好像也開始以億為計量。
他覺得自己也許錯過了很多,很多白榆絕對不會和他說的事。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時機很重要,過時不候。
但決心同樣重要,他深吸了口氣才走過去,“白榆。”
寧司硯:“顧教授。”
白榆已經平息了下來,仰頭看著顧曜知熟悉的臉突感陌生,她還尚未來得及去了解他,那些藏在星星幽暗藍光下的信息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跑了出來,以這種方式讓她去解析。
見顧曜知對自己沒印象,寧司硯主動說,“之前旁聽過您的課,在博學樓的大教室裡。”
顧曜知點點頭沒太在意,眼睛無法忽略掉他握著白榆的手,徑直說:“我沒課了,要一起回去嗎?”
“我還要回台裡。”白榆還沒想好和他要說些什麼。
“那我送你過去。”
寧司硯終於反應過來鬆開了自己的手,“姐姐,你和顧教授認識啊。”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