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黑皮糙漢。
白榆看出來了,除了卡片上的人不行,外麵的人審美也不行。
見她這次沒說話,對方又往裡麵塞了一些,有些還是兩張疊著一起塞進來的,散亂的擺滿了整個門口,各種類型應有儘有。
怪不得皇帝都喜歡翻牌子,這不是在引誘她做壞事嘛,白榆想自己可不能乾這事,要死也得清清白白的,絕不能有啥汙點。
門口還在往裡麵塞卡片,她慢慢靠近門口的貓眼處,往外麵看了一眼,隨後立即拉開了門。
是一個半高的小女孩,臉色蠟黃的配著個老氣橫秋的條紋上衣,梳著的馬尾垂下去了一半,雜亂不堪。
見她開門,那人立刻慌張的彎了好幾下腰,“姐姐,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
白榆掃了一眼地上的擺滿的卡片,那人低下頭,臉一路紅到耳後根,自知這話聽著完全沒有信服力,立馬拔腿就想跑,被她一把扯住了衣領。
“你知不知道這樣是不對的。”
那小女孩見自己被抓住,雙腿一彎就準備跪下去,嘴裡還不停的說著類似於求饒的話。
白榆連忙兩隻手抓住她,上下認真的掃了兩眼,“多大了?”
“十,十,十六歲。”她小聲回道。
“十六歲?按照我國法律規定,滿十四歲就要負法律責任哦。”白榆含笑著提醒她。
“姐姐,彆帶我去派出所。”小女孩雙手合十哀求道,眼底滿是慌亂。
“那就說實話,我耐心不多。”
“十三歲,過了年就是十四了。”
這麼小,白榆歎了口氣,“怎麼不去讀書,做這個?”
小女孩帶著哭腔說:“阿娘說,女孩子不用讀那麼多書,反正都是要嫁人去彆人家的,這是賠本買賣。”
白榆用手抹掉她那幾滴眼淚,溫聲道:“我不抓你去派出所,你也彆跑好嗎?”
她點點頭,白榆鬆開了手,下一秒她就向前跑去,轉眼到了樓道口。
或許是沒有聽到意料之中的腳步聲,小女孩趴在牆角怯生生的探出腦袋,見白榆站在門口一步未動,咬了咬起皮的嘴唇竟又走了回來。
“怎麼不跑了?”白榆歪著頭不解的看她。
“那你怎麼不抓我?”她反問著。
“我說了不抓你去派出所啊。”
“所以我也不跑了啊。”
倒是伶牙俐齒,白榆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問道:“那你覺得女孩子讀書是無用的嗎?”
“當然不是,如果讀書沒有用,阿娘怎麼還給弟弟報那麼多補習班,天天監督他寫作業說讓他考上大學光宗耀祖。”小女孩滿是不滿。
“進來吧。”白榆朝房間走去。
她愣了愣,看著房間溫暖的燈光猶豫了會才扭捏的走進去,站在門後不動。
“把門關上。”白榆回頭看了一眼,順手打開了自己收好的行李箱。
小女孩又看了白榆好幾眼,確定真的沒有惡意之後,才慢吞吞的關上門。
白榆翻出一雙最厚的襪子遞過去,“沒穿過的,坐那裡吧,這個時節晚上很冷的。”
她撇了撇嘴,從白榆手上接過襪子,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脫下自己已經小了一碼的涼鞋穿上。
“謝謝。”她穿好又站了起來。
白榆也沒多說什麼,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問道:“你媽媽知道你在做這份工作嗎?”
“她知道,是她叫我去的。”
白榆沉默了一瞬,“叫什麼名字,本地人?”
“陳,陳來娣,本地人。”
白榆認真的看著她的眼睛,耐心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