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退回到原來的位置,如同她剛才的舉動是生怕顧曜知聽不清楚,所以說的特彆用力。
“聽懂了嗎?”她仰起頭,沉聲道:“聽懂了就給我放開。”
白榆向來不愛說這些重話,可是麵對眼前的人卻把所有的壞脾氣都展露了出來,好像平時那個沉穩冷靜的白榆並非是真實的,她被藏在那座名為沒有退路的軀殼裡,時時刻刻的壓抑著自己。
可是在那雙眼睛裡看到自己的那一刻,她突然沒來由的心慌與害怕。
她站在原地耐心等著顧曜知放手,卻又害怕著這最後一絲暖意也會消逝在空氣裡。
十一月,好像快到冬天了吧。
也不知道來年春天,她的墳前會長了幾根草。
顧曜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卻並沒有被她的話激怒,隻是耐心的看著她,“我知道這不是你的本意。”
好脾氣的讓人心亂。
白榆有一瞬間的呼吸停滯,愣愣的抬起頭,那些好不容易按捺住的心思像是被搖晃過的汽水,隻等著被打開一股腦的往外湧。
她固執而肯定:“這就是我的本意。”
“我知道你這樣做的意圖,無非是我在芷溪幫了你一次,然後你在異國他鄉又遇見了我,覺得是命運的安排,產生了一些自己不該有的心思。”白榆咬了咬牙,“我現在告訴你,我沒想幫你,我是怕自己惹上麻煩。”
“你真覺得自己看了幾本童話書,世界就會變成那樣嘛,不會的,這個世界糟糕得很,到處都是像我這樣的人,冷漠自私,還要裝作善解人意的樣子關心彆人,來表現自己的高尚。”
“聽懂了嘛,這就是我本來的樣子,自私又懦弱,所以收起你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當作從來就沒有認識過我才是你最好的選擇。”
她話語悠悠:“還有我現在很後悔,我覺得你根本不值那個價。”
“懂?”
白榆也不等他多說什麼,開始用另一隻手狠狠的掰開他修長的指節,一點一點的從自己手上挪開。
他的皮膚在燭光下更顯易碎的白皙,顧曜知有刹那的失神,低頭瞥見她剛剛掙紮時磨出的紅印,沒有再用力。
他沒說話,隻是覺得白榆好像突然放鬆了下來,但更像是力氣耗儘的麻木。
白榆鬆開他最後一根手指,兩人的聯係好像也在這一刻斷開。
她背過身死死的咬著嘴唇提步離開,心裡像是被堵住一樣難受。
“我們還沒有看星星。”顧曜知聲音低啞道:“你同意了的。”
她深吸了一口氣漠著一張臉轉過身,冷聲道“抬頭。”
顧曜知不明白她的意思,但還是順從的仰起了頭。
白榆也飛快的抬了一下下巴,不耐煩地看著他,“可以了嗎?”
顧曜知終是機械般的垂下頭,白榆早有預料的轉身離開,沒聽他落寞的腔調。
“不是這樣看的。”
“還有,天上現在沒有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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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榆覺得這個窮學生真是固執的可怕,話都說的那麼難聽了,還能跟在自己身後。
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真是沒自尊。”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