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天人裡真有腦殘,不是開玩笑的那種。
真是幸存者偏差呐,無論見過、還是聽說過的天人,都很牛逼,讓老子誤以為這整個族群人人精銳,沒想到,萬萬沒想到。
這樣也好,這樣也好……
陳九深吸了口氣,看向梅縷的眼神極其複雜,他輕聲道:“你在原地開辟一個空間牢籠拖著我,原來不是在等援兵來接你,隻是單純的玩一個燈下黑的把戲麼?你怎麼想的,以為袁林見我被綁走,會直接亂了心智,不管不顧的召集人馬,把仁安城翻個底朝天都要把我們找出來?”
梅縷小雞啄米似的不停點頭,接話道:“是呀是呀,然後我就可以趁機帶你逃走了。”
她猛地一跺腳,有些生氣道:“誰知道那個該死的袁老頭不講武德,直接去天上守株待兔。老大也是的,在搞什麼嘛,任由那老頭堵門?”
“哎,”陳九歎了口氣,說道:“且不說袁林會不會按照你所設想的那樣瘋狂,關鍵你知道你現在在哪麼?仁安城落陽鎮!陳寸心那老家夥的地盤,他是什麼人?你們不了解?有沒有可能,老家夥給我設局考驗隻是其一,實際上重心本就在你們天人身上?”
梅縷歪了歪頭,隨意撥拉幾下西瓜皮劉海,指著自己滿臉認真的反問道:“你是說,小醜竟然是我自己?”
陳九默不作聲。
她咂咂嘴想了會,隨即小手一揮滿臉豪氣道:“天空飄來五個字,這都不是事兒!論起陰謀詭計這種東西嘛,跟你們人類比起來,我肯定不夠格。畢竟像我這麼可愛且強大的小仙女,哪裡需要動腦子呢?偶爾用一下就行了嘛,重在參與。逼急了本小姐,大不了舍棄一些東西,強行帶你走就是。”
也是,弱者才需要瞻前顧後,你們天人多牛逼,平蹚解決一切問題。
陳九輕輕動了動手指,發現傷勢完全沒有好轉的跡象,問道:“仙女姐姐,怎麼不給治傷了?有點疼。”
梅縷伸出塗著淡粉指甲油的食指,輕輕搖了搖,說道:“天人的生命能量近乎無限長,但不是無限大,存在消耗。之前出手幫你,是因為本姑娘看你可愛……阿呸,看你可憐。現在,你不可憐了,甚至有點可惡。畢竟剛剛,你是真想殺了本姑娘。除非……”
陳九眼巴巴的看著她,上趕著問道:“除非啥?”
“嘿嘿,”梅縷湊近揉揉少年的頭,彎腰俯身說道:“除非加入我們,成了天人,就是一家人咯。 家人之間,治個傷不算事兒。”
陳九似笑非笑,語氣玩味道:“陳落也是我的家人,父親。”
所以,我給了他一刀,差點要了他的命。
梅縷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輕輕砸了下少年的頭,不滿道:“說正經的呢。”
陳九不鹹不淡的哦了聲,說道:“你自己也說了,之前我是真想殺了你。究其根本原因,大家心知肚明,完全兩個陣營嘛。正是由於這種極致的對立,導致我剛才完全被殺心所支配,不顧一切地奮力反擊,無視天塹般的實力差距,同時忘卻心中的恐懼。國仇家恨呐,你竟然還認為我是可以被招攬的?”
梅縷晃晃腦袋,不讚同道:“你先前情願自廢經脈也要莽撞動手,可不完全是因為你所謂的國仇家恨喔,我又不傻。你是為了消除對我的恐懼,才故意為之。儘管我也很納悶,你那種不正常的恐懼是從何而來,從小被灌輸的?有那麼一瞬間,我真以為咱們曾經在哪裡相遇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