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子東一把拉住,又用平靜的口氣說道:
“彆彆彆,咱還是先進去歇歇腳再說,咱這不都是為了個活路嗎!”
“這還算是人話!”
三人來到客棧安頓下來。
牛子東躺在客房的炕上,喘著粗氣:
“咱就在這裡守株待兔。”
朱金狗帶手下跟跑動的人群來到一村莊,街上站了不少正焦急等待的人。
朱金狗來到一老人身邊,問道:
“哎老頭兒,呂戲班子來了沒?”
不懂規矩的東西。老人瞪了他一眼,愛理不理地應道:
“等著吧,一會兒就來。”
這下朱金狗心中有了底,我就在這等。
老人哼了一聲便走開了,連點規矩都沒有還想問個事兒,人家呂戲班早就唱完走人了。
等了半天,看到街上的人越來越少,首到沒了人影。
朱金狗這才知道上當了,又跟著一群人跑到另一村子。
來到另外一個村子,朱金狗氣喘籲籲地站在十字街頭發誓,我就不信找不到他,還是撲了個空。
他又一口氣接連跑了西五個村落,隻見人群跑,不見戲班影。
從來沒跑過這長路,腿都跑麻了。朱金狗忙坐下來喘息,終於泄氣了。
原來,秋正紅帶戲班隔倆村唱一個村,唱完這個村再繞遠
道返回再給隔村唱,每到一村,匆匆擺場,唱完一個段子又匆匆離去。
想與這位天不怕逗心眼,你朱金狗還得學上幾年,即便是你學上一輩子,也不是天下一膽的對手。
村外小路上,秋正紅與戲班坐在驢車上開懷大笑著,你就跟在屁股後麵跑吧。
一陣笑聲,毛驢聽著開心的笑聲,也跑得更歡了。
朱金狗最終沒能找到呂戲班,垂頭喪氣地領人回到了金狗戲台。
此時,朱玉高正站在台上望著空無一人的台下罵罵咧咧。
見朱金狗來到台上,一屁股坐下來,望著爹臘黃的臉:
“爹,呂戲班實在是屬泥鰍的,這個天下一膽,真是神人。”
一身的火氣沒有發出,一幫人連個人影也沒見著,朱玉高大為惱火:
“連個人也找不著,簡首是幫飯桶,飯桶!”
戲窩子大街像是個容音罐子,朱玉高的餘音在大街上回響起來:
“飯桶……飯桶……飯桶……”
無計可施的朱金狗問道:
“爹,咱咋辦?”
朱玉高兩眼一瞪:“跟我走!”
殷茂祥也正好從琴堂裡走出,朱玉高帶兒子還有家丁一起己站到了門口。
街上老槐樹的老家雀見這裡有人來了,也就唧唧喳喳一起飛跑了。
牛玉高仰望著飛走的家雀,彆走啊,待會兒這裡有熱鬨看。
殷茂祥也看了一眼老家雀,哼哼一笑,在我徒兒看來,家雀也是神物。
“朱老爺,來聽戲?”
殷茂祥上前施一禮。
“你徒弟想乾啥?”
朱玉高帶著火氣。
“我徒弟想乾啥了嗎?
“街上都空了!”
“好端端一個戲街怎麼會空了呢?我徒兒沒那本事,你也不信啊。”
“聽說他一腔能把戲街唱成大灣涯?”
“你信嗎?”
“他去哪了?”
“到村裡唱門要飯去了。他領著那麼一大幫要飯的來,我又管不起,來到戲窩子總不能餓死吧。”
“一幫人連找幾天,娘的都是神出鬼沒連個人影兒也找不著!”
“這不是些飯桶嗎!”
“今兒個就在這等,等不著我就把這個門子封了!”
這時,小木墩兒正好出來,聽到了朱玉高說的話,趁朱玉高不防備,偷偷順著大街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