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玲找到了,一家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春生幾個抬著花轎回到了客棧,此時己是三更天色。
呂戲班還沒入睡,一家人坐在客房中低著頭,房中氣氛有些緊張。
秋正紅說道:“呂戲班這幾年了,都是我帶頭我作主我說上哪咱跟著上哪,咱這個戲班,從來沒紅過臉沒拌過嘴,和和氣氣到今天。
“咱這名聲慢慢地響起來了,人也慢慢老了年歲大了,姑娘們跟著戲班吃了不少苦頭兒,有話也不說,都悶在心裡。
“尤其是你們的師父我的兄弟,我們一起跟隨殷茂祥師父學的琴和唱,月明是一位很好的兄弟,不管遇到什麼事從來不計較什麼,我說一就是一,說二就是二。
“可咱都是人,夢芸因戲班走了,小玲今兒差點丟了,豆花更是虛驚一場,我知道秋香妹子天天心裡也有事兒。看來咱真的是不該出來。
“今兒招在一塊,就是商量商量明兒的事……”
月明歎息一聲,尋思半天,說道:“在這呂戲班,我的確跟著正紅老兄學到很多很多自己學不到的東西,兄弟德藝雙全和不服輸的犟脾氣很是令小弟敬重,不過我是一個脆弱之人,經不住這些風雨,我也不小了,家裡還有老人,該到成家的時候。
“師父把閨女交給我,萬一有個好歹,我無法向師父交待。我還是回家去,在東鎮演唱過日子!”
一聽這話,春生騰地站起來:“你一走,咱戲班不就晾台了?”
長順也說道:“月明師父,乾什麼事總不能說不乾就尥蹶子吧,要是分手,那在家裡的時候怎麼不分,偏偏來到了外麵,你怎麼回去,回去了你去哪,你一個人回家,一個人上台,一個人打著揚琴一個人唱?”
聽著幾個人說話的口氣衝得很,豆花也忙插話道:“這些年,雖然呂戲班風風雨雨不容易,咱過的也是和和睦睦親如一家。有事大夥上,有難一齊擔。咱這戲班剛有點名堂,不能散說夥就散夥啊,啥事咱咬咬牙就過去了,過去了那或許就是個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