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杜亦娘痛快地領牛子東進自己睡房。
月明、長順與戲班的人正站在槐樹樓客棧著急之時,秋正紅與春生笑著走進,一家人又驚又喜。
寶三也從大門口愧疚地低著頭進來。
不問三七二十一,長順一把抓住寶三衣領:“狗改不了吃屎的家夥,這回又是你,我非劈了你!”
長順一拳打來,春生一擋,這一拳正巧打在春生臉上。
春生捂住臉:“這回要不是人家三兒,咱都得蹲大獄!”
長順蒙了,秋正紅哈哈大笑起來:“呂戲班真邪門兒,咱一進廣原城,戲台差點變靈堂,大活雞變成老家雀。過上一宿,車上愣是冒出大金牛,到了縣公堂一審,又被審成一堆爛磚頭。三兒,說說吧。”
寶三不這下臉紅了。
聽說師父又來城裡,怕牛子東與玉春園過來鬨事,寶三也偷偷跟著來到城裡。白天估摸著沒事,夜裡偷著在街上轉。
天快亮時夜正黑,見牛子東手下抱一包袱從他的商號跑出,寶三就偷偷跟在後麵,這人果然進了這院來。
等牛子東手下逃走,寶三又偷偷進來,見那個包袱就放在驢車上,打開一看,是牛家裕源號裡的鎮店之寶大金牛。
寶三在裕源糧行見過,知道是牛子東想栽贓陷害,於是就調了包,然後把大金牛又偷偷放在裕源號糧行門裡的夾過道,一首等到天亮……
就在一家人開心之時,杜亦娘氣火火地帶人來了。
寶三一見到杜亦娘,“哧溜”便躲進屋裡藏起來。
杜亦娘得意地打量著茶園,道:“我是玉春園園主,這個順風茶園屬我了。”
不出一天工夫,戲園子就成她杜亦娘的了。
秋正紅突然想到,牛子東或許就在他玉春園裡藏著,他先是穩住杜亦娘,又悄悄吩咐春生去告訴孫大人。
聽了春生舉報,邵元慶立即帶領警差迅速趕到玉春園進
行全院搜尋。
見警差來了,嫖客們便提著褲子從接客房中倉皇跑出,大小姐們也嚇得驚叫著到處躲藏,站在院中的杜亦娘驚慌不己。
警差找遍玉春園不見牛子東蹤影,邵元慶環視一圈,首衝杜亦娘睡房中。
原來,牛子東就藏在杜亦娘睡床床底,警差來到床前,將正蜷縮在床底打哆嗦的牛子東拖出。
牛子東終被打入縣大牢,玉春園也因窩藏罪犯為由貼了封條。
秋正紅總算出了一口惡氣,心中也踏實了,收拾妥當準備帶戲班回家。
這時,一隻老鴰站在院中老槐樹上叫起來。
秋正紅長歎一聲,來到槐樹樓聽到老鴰叫,就讓人想起洪洞縣的老槐樹,這裡人多半是從洪洞縣遷來,洪洞大槐樹,那是我的根!
春生問:“師父,你咋知道祖宗是不是洪洞人?”
秋正紅說:“當時山西洪洞地好人多,風調雨順。有一年官府來征役,這裡鄉民誰也不肯離開。明皇朱洪武得知後便開始報複,便在當地發出告示,說欲留洪洞者就到老槐樹下畫押,欲離開洪洞者可留家中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