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木林問:“地上這條溝線是誰劃的?”
牛紹堂接過話茬兒:“我。”
孫木林又拍桌子:“人證物證俱在,本案被告牛紹堂!”
牛紹堂一聽急了:“孫大人,我是原告。”
孫林舉手想拍桌子又將手摔了一摔便收回,隻是大喊一聲:“來人,將被告押上來——”
邵元慶帶人將牛紹堂押過來。
這時惠萍從人群中露出清秀的臉,她終於得空出來看熱鬨。
牛紹堂掙紮著:“孫木林,你斷案不公,我要到京城告你!”
孫木林大笑起來:“那是年後的事,我隻管眼前,寡人我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過一天算一天,哪天過不下去了,一蹬腿兒就與閻王爺做伴去。你先給我跪下!”
牛紹堂又軟下來:“孫大人,剛才你不是說不用跪了?”
孫木林兩眼一瞪:“那是原告,被告有罪還得跪!”
邵元慶
與警差再次將牛紹堂按在地上。
牛紹堂暴跳如雷:“孫木林啊孫木林,牛某我饒不了你!”
孫木林很和善地問:“說完了?”
牛紹堂兩眼快要瞪出:“你欲置我於死地,我與你沒啥可說了!”
孫木林一笑又將臉一拉:“沒說的了就是默許。來人,先給我五十大板伺候!”
兩武差上前,長順從食鋪中取來兩塊木板遞上。
兩武差手舉木板,在牛紹堂屁股上劈劈叭叭打起來。
牛紹堂疼得咧嘴大吼:“孫木林,我饒不了你——”
孫木林裝作嚴肅:“鎮東侍的人,站出來吧!”
鄧若祥走過來:“孫大人,我就是!”
孫木林道:“看來我要進京領賞了,來人,將叛匪統統給我綁了!”
這下急壞了秋正紅:“大人,挑起事端者屬牛會長所為,且街上躺著的幾條人命都是我戲班人乾的,有罪就加罪於我戲班,今日之事與鄧二爺無關,孫大人高抬貴手替百姓鄉親做主!”
秋正紅急得跪下了。
孫木林說:“本案己結,今兒之事與你無關!”
警差開始對鄧若祥與其手下繳械上綁。
春生看不過,跑來跪求:“求大人開恩吧,鄧二爺無錯啊!”
孫木林板著臉:“此地此事本官做主,是對是錯也就這麼辦了。牛會長,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鄧若祥被綁,牛紹堂最終鬆一口氣。
望著鄧若祥又摸摸屁股,牛紹堂才感覺到麻嗖嗖地痛。
孫木林一臉的傷愁,裝作安慰的口氣:“牛會長你記著,大街可屬鄉民共有不屬私人之囊,如若有誰獨吞侵占,那是觸犯王法,是要被治罪的,這回就饒你吧!”
秋正紅哀求道:“孫大人,二當家的不是匪,您就高抬貴手吧!”
鄧若祥勸導:“放心吧兄弟,鄧某落到孫大人手裡,或許也能閉眼了。三十年後,鄧某又是一條漢子!”
秋正紅一臉無奈,兩眼紅了。
孫木林望著秋正紅,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等我收拾完叛軍,再來看呂戲,等我!”
孫大人正要走,一眼看到站在一旁的孫成。
他站下來靜靜地打量一眼,那眼神中帶著不安與傷痛。
長大成人的孫成用不舍的目光看一眼孫木林,似曾相識的眼神中頓然濕潤了。
孫木林頭一低一個手勢,與官差押著鄧若祥向縣城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