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問:“庚爺爺,你笑啥?”
庚爺爺笑著大聲念道:“台前走來一闊佬,氣勢洶洶把戲攪,本想逗他玩一玩,原來是個大草包。”
食鋪裡又一陣開懷大笑。
劉鳳陽笑問道:“正卿,沒給你那結拜兄弟寫啊?”
秋正卿大笑著:“我哪有結拜兄弟,我那些結拜兄弟和我一樣難能受寵,回家的回家,流放的流放,今兒個我隻不過是想逗逗這頭蠢牛玩玩罷了。”
範壽先問:“那你不是說京城那邊上百號兄弟嗎?”
秋正卿說:“叔,那是嚇唬老螃蟹,隻不過小年之機借台唱戲,給大家夥逗個樂子。”
庚爺爺又好奇地問:“那黎元洪……”
秋正卿笑:“他認得我,我可不認得他!”
月明也問道:“那你怎麼說……”
秋正卿道:“牛紹堂既然來了總不能讓他空手而歸吧,咱得給他留點念門兒。不過,今天的化妝表演絕了,隻是這戲名不怎麼好聽,開始你們叫捋戲,可一演完,外頭又開始喊驢戲,這驢戲就更不雅。我在琢磨,台上唱的時候,是兩個人對口,也即兩口合一,那就是個‘呂’字。而‘呂’字又是十二樂律之首,我看,你們的戲往後乾脆改稱呂戲吧!”
隨著一陣又一陣的炮仗聲,東鎮的小年就這樣在歡歡喜喜中度過了。
從此,呂戲在這裡一舉成名,《趕腳》作為呂戲班化妝表演的頭出戲,在黃河口一帶方圓百十裡一炮走紅,呂戲連同秋正紅的名字也隨之越傳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