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槍人口氣十分堅定:“你們都是乾正事的,吃苦俺不怕,俺跟定了!”
這時,身後遠處又跑來十幾號壯漢,氣喘籲籲地到蕭俊岩跟前,一齊跪下:“俺也入夥!”蕭俊岩興奮不己,將他們收留了,道:“走,去鎮東會館。”
西平戲園北屋中央擺上了桌椅板凳,飯桌上擺上了茶具。在左牆角處用幾根條支撐著幾塊木板,木板上麵鋪上雜草,最後鋪上席子,師徒幾人就可睡在這裡。又將幾件樂器板板正正地擺放在右牆角的櫥櫃上,真有些急不可耐地欲登台亮相的架勢。秋正紅這麼一拾掇,幾間破舊的老房子轉眼變得乾淨又條理,這裡既可教與學,又可睡覺歇息,還能喝茶拉呱兒待客人。
秋正紅站在房子中看看這又瞧瞧那,一種心滿意足的神態,道:“看我們的練功房多有派頭。”說完,秋正紅臉色又變得傷感起來,此時他突然想到了師父。雖說師父精通琴弦又唱腔獨具一格,辛辛苦苦唱了大半輩還沒有自己的練功房,啥時能把師父請到這裡來,讓師父也享受一回該有多好啊……
想了師父,秋正紅又想到了三位姑娘。於是他又讓長順、春生和寶三從舊貨市場買來梳妝台和三張床鋪,幾個人又把西屋拾掇得有條有理,豆花、巧兒與夢芸就可在這裡有個睡覺休息的地方,範叔還是睡食鋪裡麵的隔間中。
範家食鋪的灶火正旺,往來的客人有說有笑,後院有了戲園子,食鋪內更是熱鬨。豆花、巧兒與夢芸仨姑娘成為範壽先老人幫手。
一切就緒了,徒兒們還是唱門兒的,該授藝練功了,而園子裡人來人往讓人難以靜心,秋正紅決定去秋家屯家中閉門練功。
春暖花開的季節。蠍子嶺開滿了五顏六色的野花,鳥兒群飛,蝴蝶起舞,蟲兒在草棵裡頑皮戲跳,野兔撒開腿腳在草地上撒歡。打扮入時的惠萍也趁老爹外出之機偷偷跑到這空曠的原野,真正地“拈花惹草”起來,儘情享受這一年一度最令人忘懷的春日時光。
正當這位如仙似玉的大小姐在草叢中低頭選擇她喜愛的野花之時,幾個蒙麵大漢從她背後悄悄走來,冷不防抱住惠萍便往一旁蘆葦叢中拖去,毫無防備的惠萍大喊大叫拚命掙紮起來……
秋正紅與月明、長順、春生、寶三背著樂器也正好由東鎮走來。見有人拉秧子,“快!”秋正紅帶人便追。蒙麵人見有人來了,急忙放開惠萍,倉皇向前麵的小樹林拚命逃去。
秋正紅幾步跑來,認出被綁的是惠萍,掃興說道:“咳,這事不該管!”
見來人是她夜裡做夢也會夢見的天不怕,惠萍拍打拍打身上,滿不在乎起來:“有本事再把那幫野種叫回來。”
一聽這話,秋正紅抬頭便走。
可惠萍己站在路當中攔住去路,兩手叉腰:“想走,沒門!”
秋正紅故意板著臉,道:“你又想乾啥?”
惠萍一笑,道:“就想找你說個話聊個天絆個嘴。”
秋正紅道:“你這是看上我了?”
惠萍道:“誰看上你了?你是天不怕,誰要是看上了你,即便有十個膽兒,不幾天就
全破了。”
秋正紅笑了:“那你這死皮賴臉地纏著我乾嗎,你也不怕你這長著一個膽兒的也破了?”
惠萍道:“不會,我這膽讓你給練出了,做夢也在你跟前練膽兒呢,你膽有多大,我這膽就有多大了。”
秋正紅道:“快閃開吧,今兒俺沒工夫與你磨嘴,俺要回家。”
惠萍望著秋正紅身邊這幾人好奇,問道:“您這是回家乾啥去?”
秋正紅將目光視向遠處的小樹林,道:“睡覺。”
惠萍笑了:“回家練唱的吧,好好唱,俺也學!”
長順上前,插嘴道:“大小姐想學唱,我這有個秘方!”
惠萍好奇起來:“快說說。”
長順望一眼師父,又望著大小姐,一本正經地說道:“這秘方還是師父教的,你可聽好了,我就說一遍。”
惠萍著急地問道:“你快說吧,俺聽著呢。”
長順一笑,道“要想會,就得跟著師父睡!”
惠萍往長順跟前一靠:“睡就睡,你能教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