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
頓了頓,江洺繼續看著他,微諷地笑了笑,又問:“還有,你覺得…為了他我會做到什麼程度?”
這位離火門的弟子仍舊沒有說話,但他的目光卻在這一刻瞬間被無儘的恐懼填滿。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手中的這張牌似乎根本沒有什麼用處。
內心的極致崩潰,讓他忍不住癲笑起來。
既然手中這張牌沒什麼用處,那麼也就沒有必要留著了。
“罷了…罷了…”
笑聲漸息,他長歎了一口氣,故作鎮定地感慨道,說話間,他一直扼住蘇玄霆的手掌稍稍放鬆下來。
然而他並非想要放過身前這位生死已經捏在他手中的廣寒殿弟子,在他看來,臨死前拉上一個墊背的,無論如何也比自己孤零零一個人死去要強得多。
下一刻,他原本被恐懼填滿的目光,瞬間冒出一股決然的殺氣。
蘇玄霆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的生命即將走到儘頭,所以當這位離火門的弟子稍稍鬆開手掌的時候,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一絲幻想,他臉上的表情也幾乎沒有任何變化,更沒有試圖嘗試過任何掙紮,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就在這他和這位離火門弟子跟前的江洺。
他的想法幾乎與這位離火門的弟子一樣,黃泉路上有人作伴,他至少也不算太虧了。
“誰!”
當這位離火門弟子的目光即將被越發濃鬱的殺氣填滿時,原本一直盯著他的江洺突然看向一旁那片籠罩在如墨夜色中的樹林,並大喝一聲。
在場所有人,包括他對麵這位正準備對蘇玄霆動手的離火門弟子,都本能地扭頭看向那片黑漆漆的樹林。
也就在這時候,江洺的身影突然從原地消失,眨眼間就衝到了剛剛扭頭的離火門弟子跟前。
等這位離火門弟子意識到什麼的時候,早有準備的江洺已然出手,一拳直接轟在這位離火門弟子的胸口。
這位離火門弟子當場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也不受控製地倒飛了出去。
江洺趁勢一把扶住了連站立都無法做到的蘇玄霆,小心翼翼地將他擱在一旁,然後一個箭步衝向了那位倒地之後還沒來得及起身的離火門弟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結果了那位離火門弟子的性命。
其實那位離火門弟子扭頭看向那片黑漆漆的樹林的瞬間,就已經意識到這是江洺所使用的聲東擊西之計了,然而江洺的速速實在太快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整個身體就已經被江洺的一記重拳轟飛了出去。
從故意發出那聲大喝,吸引在場這些人,尤其是那位位離火門弟子的注意力,一直到他乾淨利落地結果掉那位離火門弟子的性命,整個過程實際上極為短暫,也就兩三息的時間。
所以直到那位離火門的弟子當場斃命的時候,在場的這些人才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三位師兄還在等什麼,殺了他們,一個也不要放過。”
當在場這些人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江洺扭頭看了一眼一直愣在那裡的三位廣寒殿同門,以及那三道身影,用一種不容質疑的語氣,異常冷漠地說道。
他此話一出,廣寒殿的三位同門和那三道身影同時做出了反應。
那三道身影拚命地想要逃離,廣寒殿的三位同門,不顧一切地想要殺死他們。
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以及快一點解決掉眼前的麻煩,稍稍緩了一口氣的江洺,也加入了廝殺的陣營。
很快,那三道身影就在無儘的絕望中,一一被斬殺。
“三位師兄,麻煩你們搜羅一下他們幾個身上的東西,我去看看蘇師兄,順便助他緩一緩身上的傷勢,他傷得太重了。”稍稍緩了一陣,江洺對那三位還在喘著粗氣的廣寒殿同門說道。
“是,湯...湯師弟!”他們三人謹慎、齊聲應道。
到了這一刻,他們對眼前的江洺已經不是敬了,而是畏,發自內心的畏懼。
江洺自然知道他們幾個內心在擔心什麼,他想要開口說點什麼,不過想了想之後,又打消了這種念頭。
在這種時候,這種形勢下,他的解釋非但無法緩解他們幾個內心的畏懼,反而更會讓他們多想。
蘇玄霆已經嚴重傷到根基,短時間內想要完全恢複,根本不太現實,不過在各種隨身攜帶的丹藥、靈藥的輔助下,以及江洺的幫助下,幾個時辰之後,他至少可以正常行走了。
其他三位廣寒殿同門從那些被殺之人身上搜羅到東西之後,全部擺放到了江洺跟前,一件也不敢私藏。
江洺隻是隨意挑了幾件離火門的靈器和一些他能夠用的上的陽性屬性丹藥、靈藥之類,畢竟這些東西,這幾位修煉陰冷屬性的廣寒殿同門也用不了。
剩下的東西,他便讓這幾位廣寒殿的同門均分了。
對於他的這種做法,這幾位廣寒殿的同門實在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他們從那些被殺之人身上搜羅出來的東西,對於他們這個級彆的修煉者來說,都有著不小的價值,尤其是那三位離火門弟子在這個秘境獲得的幾件寶物,更是價值連城。
這些東西就算江洺全部霸占了,他們幾位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畢竟要不是江洺,他們幾位極有可能連性命都保不住,尤其是剛剛在鬼門關溜了一圈的蘇玄霆。
當然,話又說回來,他們幾位也不敢有什麼意見。
所以一開始的時候,江洺讓他們幾位將剩下的東西均分掉的時候,誰也不敢當真,直到他們確定,江洺確實不是在試探他們,才敢強忍著激動的情緒,將剩下的這些東西均分了。
分了剩下的這些東西之後,他們對眼前的江洺,又從畏變成了敬,隻是與一開始那種近乎虛偽的敬不同的是,這一次他們是發自內心的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