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他看了一眼病榻上的徐福。
穆如褚沒有再說話,隻是神色肅穆,認真地點了點頭。
頓了頓,江洺看了一眼站在身旁不遠處的韓四平,說道:“四平,讓外麵的那些醫生進來吧,將徐福身上的那些管子拔掉,我看著有些不舒服。”
“好!”韓四平點點,旋即快步走到徐福病榻前,按了一下其中一個按鈕,讓那些將整個房間遮擋得嚴嚴實實窗簾升起。
緊接著,他徑直走到門口,打開房門,跟一直等候在外麵的那些醫生簡單交代了一下之後,便放他們進來了。
那些醫生看著病榻上原本毫無血色,已經奄奄一息的老者,此刻竟然已經麵色紅潤,生機盎然,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
當然,他們震驚歸震驚,心裡卻很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原本,在他們用儘現代醫學手段之後,病榻上的這位老者仍然氣息奄奄,無力回天,可是當眼前這位青年和中年在這間病房待了二十分鐘不到,病榻上的老者卻已然轉危為安,這隻能說明一點,眼前這位青年和中年至少有一位不是尋常的普通人,這兩位一定是給病榻上的這位老者使用了某種非常高明的修煉手段。
意識到這一點,他們的目光再次落在江洺和穆如褚的身上,不自覺地生出了一種莫名的敬畏。
他們身為冭康醫院的醫生,一個個自然都是現代醫學界的佼佼者,所以他們來到病榻跟前,很快就拔出了徐福身上的所有管子,並將相關機器移出了病房。
看著已經拔除了所有管子的徐福之後,江洺終於感覺舒服多了。
其實相比於渾身上下插滿管子的徐福,此刻他之所以會感覺更加舒服,主要是因為,看著身上沒有管子的徐福,他內心中的那種愧疚可以不再那麼明顯。
畢竟徐福會變成這樣子,歸根結底是因為他。
“先生,在曹家大院的地下室救出徐福的時候,我還碰到了一個熟人。”就在江洺還沉浸在愧疚的思緒中,站在一旁的韓四平突然說道。
“熟人?”
江洺回過神來,卻下意識地愣了一愣,問道:“什麼熟人?”
韓四平道:“就是你離開廣陵城之前,那一晚對我們下手的那位黑衣中年。”
江洺立馬想起了這個人,淡淡的眼眸眯了起來:“原來是他...我說曹家怎麼會突然對你們下手。”
韓四平錯會了江洺的意思,解釋道:“他什麼也沒說,是曹家猜想你可能還活著。”
“我知道。”微諷地笑了笑,說道:“對於曹家的人來說,他本該也是一位死人,如今卻還活著,那麼他下手的人,自然也有可能活著,曹家,尤其是曹家背後的人,絕對不會允許這種可能性繼續存在。”
韓四平沒有吭聲,隻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他怎麼樣?”頓了頓,江洺問道。
韓四平回道:“他也被折磨得很慘,不過他終究是修煉者,沒有生命危險,我救出徐福的時候,就自作主張將他一並帶了出來,就在隔壁的一間病房裡。”
江洺沉吟了片刻,說道:“徐福清醒過來還需要一點時間,我先去隔壁跟他打聲招呼,順便看看能否從他口中得知一點有關曹家背後那位‘水先生’的相關信息,你留在這裡,有任何情況隨時叫我。”
“好。”韓四平點頭應道。
江洺朝著病榻上的徐福最後看了一眼,旋即轉過身,走出病房,來到隔壁的一間病房裡。
這間病房裡住著的中年男子,正是當年曹家派往殺他的最強供奉曹爽,也是唯一一位獲得曹家族姓的供奉。
感覺到有人進來,原本躺在病榻上的曹爽,立馬坐起身來。
“是你!”看到進來之人正是當年他刺殺的對象江洺,剛剛坐起身來的曹爽下意識地一愣。
不過不等江洺開口,他旋即歉然道:“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江洺看著他,微微笑了笑,道:“這不關你的事,就算沒有你的出現,沒有這件事,我與曹家的賬,終究也要算的,隻不過稍稍提早了一些而已。”
曹爽心中在想:也對,修煉界的修煉者比一般的普通人更加注重恩怨之類的東西,曹家當年都已經對眼前這位青年痛下殺手了,青年不可能放下這段恩怨。
“曹家那邊...怎麼樣了?”曹爽想了想,問道。
江洺道:“解決了。”
“解決了?”曹爽一愣,有些不解地問道:“什...什麼意思?”
江洺一臉平靜道:“曹家已經被我滅門了,從此之後,廣陵城再無曹家。”
聽到這話,曹爽登時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