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柚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當時我和父母僥幸逃過一劫,但就在隔壁的房子,家裡的親戚幾乎都死在那場意外了。”
“事後聽人說,造成事故的原因很多,村裡太落後,沒有防護措施,房子承重等等都有問題,”周錦勝說:“從那以後母親一直鬱鬱寡歡,她失去了所有親人,就算回到城裡,也一直想要下鄉,我父親很多辦法,沒能幫她走出陰影。”
周錦勝合上一份文件,說:“再後來,整個村子的人都散了,搬家了,但他們也走不出大山,無非是從一個村子搬到另一個村子而已……二十年前我和胡村長見過麵,當時我很小,他和我母親是鄰居,有點交情,所以我就來楓源村了。”
這下薑柚明白了,原來是因為這樣的陰影,周錦勝才選擇主動到鄉鎮來受罪的。
雖然塌方的事情被他一筆帶過,但是薑柚能感覺到,當時的景色並非周錦勝如今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目睹所有人被活活埋死無能為力的感覺,能讓他的母親產生嚴重幸存者後遺症的場景,一定很揪心吧。
“說起來……侯顯真的父母也是……”死於山體滑坡。
“對,這樣的案例有很多,隻不過我之前經曆的那一場比較嚴重,住在山村意外太多了,不發展起來不隻會過的苦,還會丟掉命。”
周錦勝說這句話的時候很認真,薑柚噌一下站起來,說:“我們一起吧!一起改變這裡所有人的命運,一起幫他們走出去!”
“……。”
周錦勝沉默,薑柚說完看他表情,才發現自己剛才那段話多麼的中二。
一下子她就臉紅了,羞恥感湧上心頭。
“我、我很認真的,”最後薑柚硬著頭皮說:“反正、意思是這麼個意思,你知道我意思吧。”
周錦勝輕笑一聲,倒不是嘲笑,就是單純的笑了出來,說:“很有乾勁,挺不錯的。”
雖然他沒有嘲笑她,薑柚很感激,但是她還是被自己剛才慷慨激昂的演講給羞恥到了,喝完最後一口水,說:“晚點有課先走了。”
很快從周錦勝的辦公室溜出來了,薑柚感覺自己丟臉的事情喜加一。
一晃過去一個星期,薑柚接到了學校通知,讓她21號回去。
薑柚和周錦勝交接了一下工作,剛好那兩天他沒什麼事,決定幫薑柚代課。
薑柚提前一天交代了一下自己的講課進度,然後踏上了回城裡的公交車。
再次見到向婉玲,她帶了一些小吃來車站接薑柚,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回到學校,薑柚還能直接住原來的寢室,辦完一些必要手續,拿完畢業證就可以直接走了。
但是這次來城裡,薑柚還有一件想做的事情。
那就是問問關於她的資助人的事。
晚上的寢室,向婉玲聽薑柚說了那封信,感慨片刻,又說:“我倒是也沒聽說過你資助人的信息,感覺這方麵的事情還是保護的挺好的……你不是寫信問了嗎,他們回信沒?”
“還沒有呢,信送的比較慢吧,上一封信我隔了半個月才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