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昨天小鶴雖然沒有受傷也沒有生病,卻好像不太對勁,就算讓五虎退去問了也隻得出“有點不舒服”的答案,可【青】也好藥研也罷都找不出什麼問題,便乾脆拜托祛除祟病的神刀石切丸陪在小鶴身邊了。
“鶴丸國永”本就與三條家的刀劍有所聯係,對石切丸來說也算是弟弟,聽到原因後對方欣然應允……隻是大太刀在夜晚更是等同五感全失,小鶴即便眼盲也還是短刀,如今對本丸、至少對自己的房間足夠熟悉,還非常細心地沒有穿上有金色鏈條裝飾的外套,自然也不會將對方吵醒。
雖然今早醒過來的時候,因為鶴丸國永給他披上的外套而被發現了半夜出去過的事,但石切丸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摸了摸他的頭,確認他不再有哪裡難受,便笑著離開了。
和對小短刀們或者對伊達組的大家不同,小鶴總是對石切丸這樣長輩似的人物更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平日裡和三日月宗近一起喝茶時,若小烏丸也在場,便總是更寡言一些。
……於是,夜晚悄悄出門這樣壞孩子一樣的行動便叫他產生了幾分心虛。
但燭台切光忠隻是說:“下次睡不著的話,可以叫我們起來聊聊天……偶爾一起夜遊也不錯呢。”
小鶴怔了怔:“……嗯。”
“那麼。”看著小鶴依然沒有舒展的眉頭,燭台切光忠試探著問道,“昨晚發生什麼事了?”
小鶴坐直身體,手指輕輕捏著外套上的流蘇,開口:“……被罵了。”
燭台切光忠:“嗯?”
“我,被鶴丸罵了。”小鶴語氣平淡,不帶什麼抱怨,隻是陳述事實,“因為沒有好好聽他講話。”
“我知道是我的問題啦……”他低聲說,“但是,我就是沒辦法理解。”
“要我看向前方,要我拉住你們的手……”像是麵對著無論如何都解不開的難題一般,小鶴依照鶴丸國永的要求開口求助,“要怎麼做、才好?”
隻是被牽住還不夠,還要他主動順著那個力道前進嗎?隻是在懸崖邊停下還不夠,還要他回到安全的地方才行嗎?隻是沒有跳下去還不夠,還要他……飛起來嗎?
“……”燭台切光忠沉默片刻,道,“來牽牽看怎麼樣?”
小鶴:“唉?”
“不像之前一樣,是由我牽著你的手指引方向,現在來感受一下牽住我的手是什麼感覺如何?”燭台切光忠溫和地提議,“就像之前摸摸我的臉一樣,用感覺來。”
小鶴似乎有些不能理解其中深意,卻乖乖點了頭。
燭台切光忠的手自然比小鶴的要大出不少,也比鶴丸國永的更大一點,他特意脫了手套,露出的手指修長有力,能做出美味佳肴,也能揮舞刀劍成為敵人的噩夢。
小鶴的動作依舊像摸臉時那樣輕,困惑仍然沒有解開,神情卻微微放鬆。
燭台切光忠:“如何?”
小鶴:“……很溫暖。”
“你和鶴先生都對溫度很敏感呢。”燭台切光忠彎了彎眼,“——小鶴先生討厭這份溫暖嗎?”
小鶴立刻否認:“沒這回事。”
燭台切光忠:“那,喜歡嗎?”
“……應該是,喜歡吧。”小鶴遲疑著說道,“至少,不希望它消失。”
“那就太好了。”燭台切光忠收攏指節,反握住少年的手,“隻要你願意,就可以留住哦——我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