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碎了,太小了,以至於時政的儀器都無法探查到——可對於與小鶴靈魂同調過的鶴丸國永來說,是不可忽略的顯眼。
沒有什麼顧慮,鶴丸國永自認心理承受能力沒有小鶴以為的那樣脆弱,便就這樣將那點碎片(碎渣?)握進手中。
而後接收到的,是屬於小鶴——屬於【鶴丸國永】最初的記憶。
……
如鶴丸國永所想,對於他自己來說,囚禁隻是讓人感到無聊,雖然總說太過無趣心會比身先死,但到底是死不了的。
最開始的驚愕與慌亂隨著無用的掙紮慢慢消散,【鶴丸國永】很快弄清了現狀,比起憤怒更多的竟然是無奈。
……反正也不是沒有過。
像這樣一動也不能動,安靜地待在黑暗中的時候,也不是沒有過。
或許是因為曾經被從墓中挖出來過,生與死的界限對鶴丸國永來說本就有些模糊不明,如今這樣,也感知不到太多的怨憎。
這並不代表他放棄了,隻是比起胡亂動作浪費體力,他更傾向於暫且保持現狀,找尋機會,再做打算。
不能停止思考。
他不能做太多事,他隻能好奇,即便視力被剝奪,耳邊隻能聽到鎖鏈的輕響,他也在不斷思考,試圖分析出一點信息。
隻是,有點太久了。
審神者一直沒有來,自那以後過去多久了?一天?一周?一個月?一年?又或者隻是一個小時?
不能停止思考
他好像沒有感覺到餓,虛弱的感覺不是餓,因為他沒有想要撕扯什麼,咀嚼什麼,吞下什麼——他隻是虛弱而已,可就算靈力缺乏到難以支持顯現,或者將要就此消散,他也沒有想掠奪什麼的陰暗想法。
……不能停止思考。
被重力拉拽的身體又被鎖銬阻攔下墜,攔在脖頸處的金屬項圈陷進肉裡,窒息感叫人頭暈目眩。
刀劍付喪神也需要呼吸嗎?刀劍付喪神沒有氧氣、陽光和水也會死去嗎?刀劍付喪神除了折斷還有歸處嗎?
鶴折斷了翅膀還能叫鶴嗎?
需要呼吸的吧,不會死去吧,或許會有吧。
【鶴丸國永】想,你就算把我全身的骨頭都打斷管我叫走地雞,我也是要做鶴的。
然而直到那個人回到這裡,對他舉起刀,獲得自由的方法依然杳無音訊。
……人類的身體,真是神奇。
比起作為刀靈存在時僅限於本體周圍的活動範圍、和隻能與偶爾見到麵的同類聊天,情緒隨著主人的交接更替產生起伏卻難以抒發任何感情,作為刀劍男士現世所使用的人類的身體非常神奇。
會開心,會笑,會難過,會悲傷,會有欲望,會愛,心臟會鼓動,脈搏會跳動,會流血,也會痛。
也會痛。
天空是什麼顏色?大海是什麼顏色?風吹過發梢是什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