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路況?那種東西怎樣都好,我隻要知道方向就夠了,隻要能夠邁出腳步,能夠往那邊靠近,就無所謂走什麼路,我需要的,就是最近的路線,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時間。
在一切不可挽回之前找到他們,這就足夠了。
……話是這麼說。
這個被時空亂流截斷聯係的戰場,果然沒有那麼安全啊。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揮舞短刀刺進怪物的咽喉,我不可否認地變得有些急躁,畢竟總擋在我必經之路上算什麼意思?——當然,這其中暗含著的、我將要前往的地方會有大批敵人存在這件事,更加令人心焦。
將化為飛灰消散的敵人甩落在地,我輕輕用手臂擦了擦臉,總感覺那處沾著什麼半乾的液體,難說是時間溯行軍的血還是我自己的。
可以的話,倒是希望它們全往我臉上或者頭上腿上攻擊,不然流血的地方會沾臟衣服,白色的披風也好白色的襯衫短褲也罷,弄上血色都會很顯眼。
雖然說染上紅色就更像鶴了,但一身都被染紅的話,就不像了啊。
如果是裸露在外的身體部分受傷,我就可以跳進河裡什麼的讓血跡消失,反正刀劍男士的身體不會因此留疤,實在不錯。
而且,或許是特效藥的餘韻。
我的身體,確實在不斷受傷的同時拚命修複,那種傷口連綿組織生長的癢意過於明顯,以至於有些不適。
但是這樣的話就不會讓人擔心了,也能在被發現受傷之前恢複,達不成食言的條件,好像是好事。
我一隻腳踏進江戶城內,半邊視野已經徹底變成了暗紅,好煩,要不轉身去大橋下的河裡晃一下?可是那種時間也不能浪費吧……
這個時代的江戶不缺居酒屋,據說這時代的人酗酒已經成了官方都頭疼的大問題,但深夜在大街上亂逛的人終究是少數,我也可以儘量避免在普通人麵前暴露身形。
鶴丸國永的神氣不知為何比剛來時淡了很多,我咬碎了嘴裡的藥瓶——是為了避免手受傷無法拿到才一直含在嘴裡的,現在雖然沒有到那個地步,但時間溯行軍的行動太過神出鬼沒,我沒法慢悠悠地拿出來打開再喝掉,這樣比較快。
玻璃渣還是咽下去吧,就當提前抵了食言的懲罰。
神氣的指引再次明晰起來,一嘴的血腥味讓我有點後悔,之後見到鶴丸國永他們的時候我怕是不能開口說話了,不然絕對會露餡——但是沒有思考的時間了,我踩著牆壁避開襲來的刀劍,時間溯行軍散發的穢氣比嘴巴裡的鐵鏽味更討人厭。
快點解決吧,我還要趕路呢。
但是沒能做到。
鶴丸國永花了大半個月矯正的戰鬥方式在實力差距過大的情況下也沒法保持,讓我一振破爛短刀對付槍和大太刀未免太過分……說實話我都有點想要苦笑了,但我依然隻是甩手揮開骨頭拚湊的小蛇,試圖透過強烈的耳鳴尋找這兩個對手的行動軌跡。
短刀和大太刀相接時發出了非常不妙的金石相擊聲,我知道我不應該硬接而是避開,可是在將要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