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然而我不準備在這裡休息,這樣因為一點小事原地坐下的想法是我從來不會有的,“實際上沒什麼感覺。”
雖然手指還發著麻,也控製不住地心慌,但這都是沒辦法克製的生理反應,和我的心情毫不相關。
就像是無法把那個被囚禁在密室中折磨的“鶴丸國永”和我湊在一起一樣,那樣為了一朵花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還為了活著不斷掙紮的“我”,也已經變得遙遠了。
……不過這樣的話,似乎有新的問題出現了。
答應燭台切光忠“不會勉強”、繼續走回部屋的途中,我突然開始思考。
如果“鶴丸國永”不是我,那個世界的“我”也不是我,那我……到底應該是誰?
“小鶴”這個名字,應該由哪一部分來填滿才好?
到底是把“過去”全部丟掉、重新變回一片空白,迎接新的要素,還是以“過去”為基底,往上塗抹顏色?
很莫名其妙的思考,但我和其他人的經曆不同,好像總是在變得更“新”。
新的本體,新的身份,新的記憶,新的人生。
而每一次的新生,都叫人感到困惑。
如果我是“鶴丸國永”,怎麼會讓渣審肆意妄為到那種地步?如果我是以短刀形態歸來的“鶴丸國永”,怎麼會是這麼沒用又軟弱的樣子?如果我是人類的“他”,怎麼會如此了無生趣?
好吧,好吧,因為鶴丸國永曾經說“你現在,不也還是鶴嗎”,因為他這樣說了,我想至少此身本源上還是“鶴丸國永”。
問題在於,那個世界中的會痛的、會努力的、會想要活下去的,真的……是我嗎?
會不會其實,那個也是“鶴丸國永”呢?
就像在密室中醒來時,一股腦衝進我腦子裡的記憶一樣,說不定那個世界的十幾年,也隻是塞進來的一部分而已哦?
說不定,我,誰都不是……?
那些碎片拚湊起來的,真的是我嗎?
啊,說不定隻有一部分是我?做錯的那部分,蠢得要死的那部分,真的去死了的那部分。
然後,難得做對的部分,難得能被誇獎的那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