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逐漸接受並適應這個世界後,蘇聖平相信自己絕不會平凡。雖然曆史已經麵目全非,無法知道發展的方向,也不知道誰會崛起,但哪怕是抄襲原來世界的那些詩詞、演義小說、搞搞發明、做做生意,都能讓自己過上幸福的生活,現在問題的關鍵是:師父和大師兄非要把自己培養成大和尚。
“明智師兄,”進了大師兄的禪房後,蘇聖平趕緊合十問禮,否則這淳厚的和尚身邊的那根戒棍絕不是開玩笑的。說起來也怪他自己,太妖孽了,幾乎一年認全所有字,平常沉穩的不像小孩,還神神叨叨的時不時冒出幾句沒人教過的佛偈,什麼“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終於在蘇聖平為了取笑二師兄騷包的念了八句佛偈,“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台,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和“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整座寺廟裡會念經的和尚都不淡定了,幾乎認定了他是佛祖轉世,搞得好多老和尚都要來和他探討佛法。蘇聖平隻能極力否認,聲稱是讀佛經偶有所得。不過大師兄卻異常執著,每天都要讓他研讀佛法,希望他還能偶有所得。
“明慧師弟,昨日研讀佛經,可有所得?”
“沒有,師兄。”
每日相同的問答後,蘇聖平接著說:“不過有點想法”。聽到如此,明智連忙站起來,走到他麵前,道:“不知師弟有何感悟?”
“師兄,師弟覺得自己應該入世普度眾生。”
“師弟所言甚是,我佛慈悲,眾生皆苦,唯有佛法廣傳,才能讓眾生脫離苦難,去往極樂世界。”
“師兄,我的意思是要到鎮子上去宣揚佛法。”
“嗯,待你研讀完所有佛經,就可以和師父一樣外出雲遊,可以到世間宣揚佛法,可以去江寧和高僧論佛,屆時就能普度眾生了。”
“好吧師兄,師弟這就繼續研讀佛經。”
每次的爭論,都是以他的失敗告終,隻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裝作很認真的樣子,思緒卻飄到老遠。
吃過午飯,照例回到自己的小房間午休,這也是蘇聖平不同於其他和尚的特殊習慣。這些年,除了上午陪著師兄研讀佛經,晚上花幾個小時看看鎮子上買來的四書五經以及一些史書、詩詞,下午都是屬於他的時間。午休一會起來後,要麼練練小身板,隨二師兄他們練武,要麼跑到鎮子上看老奶奶,順便再騙騙好心的大姑娘、小婦人得些銀錢,要麼溫讀所謂的儒道經典和各種注釋。這會想著本來就答應猴子他們今天要去逮山雞,給他們做好吃的,起來後就快步下山去了。
猴子大名孫侯,是蘇聖平認識的小朋友,平時幫家裡務農,閒時打短工,此時已經十五歲了,為人機靈、義氣又不失本性。還有兩個小兄弟,一叫朱健,也是十五歲,外號蟲子,聰明,話不多,對朋友義氣,對敵人比較陰狠,農家子弟,平時務農,閒時和猴子一起給人打短工,這兩人都是鎮子邊上的村落裡人。還有一人,大號林鐵錘,外號也叫鐵錘,十五歲,家裡是鎮上鐵匠鋪的,準備子承父業,是三人中長得最壯實的,不過頭腦比較簡單,為人憨厚。三人孩提之時就相互認識,多年下來就按年歲以兄弟相稱。
認識他們也屬偶然,那次到鎮上看老奶奶,老奶奶出門後在街上不小心摔倒,正好被來鎮上尋鐵錘玩耍的猴子和蟲子兩人碰到,連忙幫扶回家,趕巧蘇聖平看老奶奶不在街上,尋到家裡去的時候就碰到兩人,一番問詢下來,就向兩人致謝。
老奶奶沒有什麼大礙,幫著安頓好後,他也不願在家裡多待,就和兩人一起離開,兩人好奇小和尚,蘇聖平又沒啥事做,索性就一起走向鐵匠鋪,叫了鐵錘之後,四人一起逛街看熱鬨。這時候十五六歲的少年已經是成年人,懂了男女之事,蘇聖平發現這猴子最是好色,蟲子無所謂,鐵錘最為懵懂。
三人羨慕蘇聖平,街上的小婦人對他們不假辭色,看到蘇聖平那是愛的不行,這個摸摸小光頭,那個捏捏小臉蛋,臨了還不忘塞點瓜果糕點,看得三人羨慕嫉妒恨。蘇聖平也不小氣,得了瓜果糕點就分給他們吃。一年多來,因為猴子和蟲子兩人家離少林禪寺近,能夠經常相見,到了鎮上也能經常和鐵錘說說話,慢慢相處下來,倒是成了好朋友。三人經常無事就到廟裡來,大師兄雖不準他們打擾蘇聖平念經,倒也不製止他們相處。恰巧二師兄幾個無事,乾脆教教他們拳腳功夫,倒是讓他們來的越來越勤。
其實三個少年真要說起來還是小屁孩,關鍵是自己這樣的身板,又是和尚裝束,交不到成年的朋友,整天和和尚待在一塊,也膩煩了,才勉為其難的和三個少年交朋友,好在三人年紀雖小,卻也懂事,為人又多機巧、義氣。
此次相約,是農忙結束,猴子和蟲子準備休息兩天,再者今日剛巧是鐵錘十六歲生日,早在上次相聚的時候就定好一起給鐵錘慶生。蘇聖平準備叫上兩人捉兩隻山雞,一起到鎮上鐵錘家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