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甚?!能有甚不好過?!老爺心善豈是你這小人能揣度?!好好活的你的吧!”
“就是,就是!”
苟長武跟在兄長身後仰著脖子接連應聲。
“你……你們……”
“好啦,是我不對。”
老爺子不想再看到他們爭吵,說完乾脆坐到一邊榻上垂頭喪氣的懺悔今天的錯誤。
苟長文見老爺心情不好,趕緊將東西放到一邊,轉過身想要勸兩句,卻詞窮不知如何說,隻能轉頭怒視著掌櫃的虛晃拳頭。
掌櫃的也不想惹嫌,放下東西回了自己的小屋,留下兄弟倆守在垂頭沉思的老爺子身邊。
過了一會兒,掌櫃的又回到了堂前。
“老爺,裡邊有一間小屋,本是小的平日裡休息之所,剛剛小的已收拾妥當,今夜還請老爺於那小屋裡將就一夜吧。”
老爺子抬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起來洗漱一下去了小屋。
等把小屋裡消了一遍毒,再把拿下來的帳篷搭好,拿了薄被躺進去,老爺子感到非常的疲憊。
半個晚上心焦又心驚,回來了見老太太恐懼的樣子,心裡又自責的厲害。
不管咋地也不應該讓那娘倆擔驚受怕才對,自以為萬無一失卻沒考慮過她們的感受,實在是不應該。
老爺子想著娘倆翻來覆去睡不著,樓上亦然。
“奶,現在瘟疫聽說到了叫什麼……鄭園鄉的地方,離咱們這兒還有一段距離呢,你不用擔心。”
老太太拍了拍她大寶,輕輕歎了口氣。
“我沒擔心。”
“奶,其實我爺救人的時候心裡肯定有數,要不然他不能隨隨便便把人帶回來,再怎麼說咱們倆在這兒呢,他肯定不能冒那個險,你彆生氣了。”
“嗯……我不是氣彆的,我是氣他都多大歲數了還不知道輕重,也不看看這是啥時候上杆子救人家,人家知道你是誰呀?嘖……”
林芝苗輕輕拍了拍老太太,也歎了口氣。
“奶,我信我爺,哪回我爺嘎哈都有他的道理,沒有一回落空的時候,我尋思我爺救這個人也是真心想救,奶你就放寬心吧啊,肯定沒事兒。”
“……嗯,那也得嚇唬嚇唬他,睡覺。”
……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老爺子幾人起來吃了點包裹裡的壓縮餅乾填了肚子,一人又灌了一瓶藿香正氣水,之後留下掌櫃的在樓下守門就走了。
等駕著馬車來到城門口時天已經大亮,可城門還沒開。
守門的又新換了一批人,領頭的一見到馬車趕緊跑上前。
“小的給官人請安了,官人這是要出去?”
“嗯,怎還未開門?”
“哎呀,實在對不住官人,隻因鄭園鄉那邊有瘟疫傳染,亭長特有吩咐,於疫病去前,決不可開門使人通行,官人,實在對不住,還望官人體諒。”
“……”
車上的人皆心裡都一驚,不讓出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先回吧。”
“啊呀~!謝官人體諒,官人真真的大善人啊~!官人慢走~!……”
馬車在兵丁阿諛馬屁聲中掉頭緩緩駛離了城門口,回客棧的路上馬車上的人具是心情沉重。
……
另一邊亭長見到兵丁手中的鐵鏈子滿眼詫異。
“你是說他人掉下去了?”
“是,今兒早上小的換崗前特意上去看一眼那賊胚子死了沒有,未曾想看到隻有這根掛在上頭的鐵鏈子,人卻是沒了。小的趕緊向下到處打望,卻是一點影子都不見,也不知是摔死了讓外頭那群餓死鬼拖去生啃了,還是自己跑了。小的自己也沒個主意,這才趕回來報與老爺知,好由老爺拿主意。老爺您看……要不要小的點齊了人手出城去搜上一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