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一次性喝完。”
他抬手把酒放在顏初的麵前,“喝吧。”
顏初的視線沒有看向任何人,落在了前麵的酒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住了酒瓶,桑郝郝臉上帶著看好戲的表情,俞封的目光依舊懶散,兩人的視線都落在了顏初的身上。
顏初沒有猶豫,握著酒瓶就開始喝。
桑郝郝的視線落在顏初的臉上,落在顏初揚起的脖子上,落在……
他唇角帶著笑,像是計謀得逞,又帶著幾分譏諷,那譏諷的目光直直地落在顏初的身上。
一時間,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
顏初隻能聽見自己喉嚨滾動的聲音,冰涼辛辣的液體從嘴裡到喉嚨,再到胃裡。
長時間沒有進食的胃部突然被這辛辣的液體侵入,傳來了不舒服的感覺,顏初卻沒有在意。
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久,隻感覺喉嚨滾動,到處都是辛辣的,灼燒的感覺,他隻能壓抑著不適,一點一點地,把那些讓他不舒服的酒全部吞進喉嚨,咽進胃裡。
在身體傳來劇烈的不適感的時候,瓶子中的酒終於喝完了。
顏初隻覺得眼前有些模糊,他閉了閉眼,睜眼的時候眼前的模糊消失了,依舊是他喝酒前的那兩張臉。
“喝完了。”他的聲音再也沒有了那種故作溫和,甚至還有些淡,染上了沙啞。
桑郝郝冷笑了一聲,“怎麼,裝不下去了?”
顏初稍微垂下目光,沒有說話,他能察覺到自己的理智正在消退,他抬手,“一百萬。”
桑郝郝注視著顏初,隻見顏初的嘴唇抿得很直,看上去不舒服極了,但他沒有第一時間去處理,或者催吐,而是朝著他伸出了手。
桑郝郝倒也沒那種說話不算數的愛好,隻是看著對方的模樣,惡劣的性子上來了。
“我若是不給又如何?”
這話落下,他就見自己眼前的手收了回去,眼前的人沒有說話,隻是抿著嘴唇,許是因為咬得太用力,唇色變得很是蒼白。
桑郝郝正想說話,就看見裴景燁走了進來。
裴景燁一身西裝,身上自帶威勢,看上去就有一種不好惹的感覺,桑郝郝平日裡在裴景燁麵前也沒那麼放肆,但今天他生日,喝了點酒膽子就大了一些。
直到現在裴景燁進來,他才反應過來,他不僅把裴景燁的金絲雀騙過來了,並且還灌了酒。
他自然不是對顏初有什麼想法,畢竟就算再怎麼樣,現在顏初都是裴景燁的,就算他看不慣也不會做什麼,但現在這種局麵實在有些不好解釋,他目光動了一下,摸了摸口袋,正好摸出了一張不知道什麼時候的小票。
眼看著裴景燁越走越近,桑郝郝對俞封使了個眼色,“把筆給我。”
俞封作為醫生,身上常年帶著筆,聞言直接把筆扔給了桑郝郝。桑郝郝抬手接過,拿著小票放到了顏初麵前,“銀行卡號寫給我。”
顏初隻覺得身體一陣難受,但他還是有些理智的,聞言他的視線落在前麵那張紙上。
眼前一陣恍惚,他還是拿起了筆,寫下了自己的卡號以及開戶行。
寫完之後,他隻覺得自己的理智在消失,低聲道了一句,“失陪了。”
話音落下,他站起身,模糊中他似乎看見了前麵的黑影,那黑影徑直地走到他的麵前。
“麻煩讓讓。”
他聲音低低的,帶著難掩的乾澀,無法聚焦的眼睛注視著眼前的人。
裴景燁的視線落在顏初的臉上,隻見顏初臉色通紅,嘴唇幾乎咬出血,掃視了一圈,目光停在自己落在桌子上的手機上,他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