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臣從不會輕視他覺得有用的人,這一刻他把他的野心透露給絡川,真切地將絡川視為可交的盟友,並許出了他可以做到的最大回報。
然而絡川忽然笑了,她直視著秦非臣那雙過分好看的眼睛。
兩人目光對上,絡川說:“沒興趣。說完了嗎?你可以走了。”
秦非臣“哦”了一聲,語氣頗為遺憾:“師妹真的不好好考慮考慮?”
絡川的態度強硬得無可轉圜:“不考慮。”
她一個隻有三個月命可活的人,哪有這種閒工夫摻和這種事。
秦非臣將桌上的茶杯翻轉過來,扣在桌上,說道:“不知道花會城薛家師妹還有沒有印象?薛家雖然是個小家族,但死了唯一的兒子,散儘家財也要發通緝令。前不久已經有人查到了阿炎頭上,隻不過湊巧被我攔了下來。雖說這事原原本本是薛家的過錯,但阿炎手段過激傷人性命是不爭的事實。這件事若修真界人儘皆知,阿炎到時候成為眾矢之的,即便是我師尊也保不住他。”
秦非臣的話說到這裡後戛然而止。隨後他笑意盈盈地看著絡川。他當然不會說,這事林炎做得滴水不漏,根本沒人查到林炎身上。這事是林炎太信任他,自己說的。
絡川停住手裡的筷子。當日從花會城趕往托月城,林炎說有事要辦消失了一段時間。原來是去殺薛瑞天了。怪不得當初溫元思會突然問,就不好奇林炎是去做什麼嗎?
林炎……她這個便宜哥哥性格直爽,但做事並不衝動,沒想到會為了她去殺人。
絡川陰戾之氣頓起,她更有一些不解:“我哥哥是你的師弟。”
“不用師妹提醒。便因為他是我師弟,這事我才為他攔住了。但師妹要想清楚,我攔得了一時攔不了一世。我能攔多久都看師妹的選擇。”秦非臣提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絡川的眼神裡本帶著怒意,但這會平靜得像古井的深水,久久都沒有波瀾。
許久,秦非臣才聽她語氣淡淡地說:“一個兩個的,都以為拿住一點把柄就敢來要挾我了。你們是真不怕死啊。”
絡川話音剛落,握在手裡的筷子立即向秦非臣甩去。
但秦非臣既是無憂門金丹境第二,又有古心明瞳術,隻一個側身就躲過了這筷子的攻勢。然而筷子隻是個起頭,絡川直接將靈力彙於一掌,再向秦非臣打去。
秦非臣起初覺得她今日重傷,靈力幾乎散儘,沒把她的攻擊放在心上。
但絡川卻越攻越猛,手腳功夫齊上,掌法腳法能用哪個用哪個,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勁。
更離奇的是,她每招每式都帶著極深的戾氣,仿佛在人堆裡搏殺過多年,又像是某種獸類,專門對著命門下手,有好幾次她都把秦非臣逼至牆角。
秦非臣也來了脾氣,麵色狠厲迎麵而上。他自以為以他金丹境的實力,對絡川應當是碾壓。但事實上,絡川身形靈敏如風,招式快如閃電,並沒有吃他多少虧。雖被他傷到,但很快就攻出下一招,動作完全沒有絲毫凝滯。
且她運用起手邊能拿到的一切事物,極度瘋狂地進攻。雜役留下給她片肉吃的刀,她一個翻身拿在手裡直抵秦非臣的咽喉。
一個是本著交好求盟,一個是本著殺人奪命。
這場架,實在不好打。
秦非臣隻覺得自己碰上個不講理的瘋子。
他側身後退避開絡川的殺招,終於將他的本命法器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