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彥點頭：“挺好吃的，”他把剩下的放回盒子裡，“我先開車，到店裡再吃。”他發動車子，頓了頓，“以後麵包還是去‘一周’買吧。”
“我本來也是這麼想的，”禾慕係上安全帶，“但是你現在又不收我的錢，拿你店裡的東西送你，有點不太合適。”她側頭湊過去，“真的好吃嗎？”
“真的，”周彥神情認真，“那個雞蛋尤其好吃。”
他敢誇，禾慕就敢信。畢竟東西都是成品，組裝起來也不會難吃到哪裡去，而煎蛋也隻需要她撒點鹽和黑胡椒。
有周老板一周七種不重樣的花式早餐之前，這就是她最習慣的吃法。
而且這個東西主要作用是體現她一片心意，周彥的回答表示他接收到了，那就行了。
禾慕心滿意足地轉頭看向窗外，覺得自己這一個小時的早起沒有白費。
周彥開車給她送到律所樓下，問她中午是自己過來律所找她還是在“一周”彙合。
禾慕想了想，說自己預計兩個小時可以結束，到時候去“一周”找他。
她對自己的工作效率預估準確，兩個小時的時間已經足夠她根據相關案例羅列出“溯·言”可能需要的合同內容和法律材料，但是看著這份草稿，禾慕又覺得還是缺了些什麼。
和他們競爭的人是“君盟”，對於他們這些紅圈律所來說，出具這樣一份法律意見並不是什麼難事，換言之，自己能做的事情對方也能做到，那麼難點就是找到和對方不一樣的突破口。
禾慕轉著筆又看了些相關內容，還是沒有找到突破口，既然遇到了瓶頸，那不如選擇暫時放過自己，先投奔周老板和午飯的懷抱。
過去的時候店裡倒不算很忙，周彥看見她就轉身摘了圍裙，兩人在江悅玥“喲喲喲”的調侃中一起走出了店門。
“你跟江悅玥說什麼了？”周彥有些疑惑，“她從今早一上班就開始問我什麼時候去找你吃飯。”
禾慕這才想起來自己告訴過江悅玥周日給她家老板一個名分，可惜短短幾天，情況就發生了變化：“就說我倆要吃飯啊。”
周彥雖然不信，但也沒再追問。
她訂的餐廳開在胡同裡，開車過去不太方便，於是兩人決定一起溜達著去坐地鐵。
京華秋天難得的藍天白雲下，兩人走出地鐵站，禾慕走在前麵帶路，周彥提著蛋糕盒子跟在她身後，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她怎麼到底安排在哪吃飯，隻負責一切行動聽指揮。
至於手裡的蛋糕是之前就盤算好準備用來道歉的，和黑巧切片一樣的可可戚風胚，配上朗姆酒、糖和檸檬汁醃漬過的車厘子夾心，上麵覆蓋著巧克力碎，他在家試了幾次配方，還是覺得這個最經典的黑森林口感最好。
而且禾慕一向喜歡這種豐富的口感。
結果這幾天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他的道歉提前了，這個蛋糕變成了他們放下一切隔閡的見證。
北方的秋天總是比南方到得更早一些，幾場秋雨落下之後，樹上就沒有幾片葉子了。
禾慕不知什麼時候撿了一片乾淨的梧桐葉，放在手裡，兩人走入京華左串右聯胡同小巷，進到一處看上去有些年頭的店裡。
禾慕說要請客那天就詳細地問過周彥的口味，點起菜來一氣嗬成，上菜時老板還專門出來和禾慕打了個招呼，看起來和她十分熟絡。
“這是經我鑒定最正宗的一家滇南菜，”和老板寒暄完，禾慕才和周彥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