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誰派來監視將軍府的人?
楚憐道:“這裡是將軍府,你沒什麼事趁早離開,得罪了人不是道個歉就能全身而退。”
沈青山怔然,“我來尋大司馬,有事商量。”
楚憐秀眉微蹙,還想再說什麼,卻見巷子裡一隊人馬經過,馬上之人衣衫華麗,但過大的噸位讓他看起來像是一座山,冒著金光的山。
來人正是雍州牧的長子,雍仁。
雍仁驅馬緩緩靠近,“原來陛下說到將軍府,可以見到公主,並非妄言。”他從馬背躍下,碰一聲震得地麵微微顫抖,“看樣子公主不喜歡大司馬,不如跟了我,吃香喝辣如何?”
楚憐被他龐大的身軀嚇到了,隨著他的靠近不自覺後退了幾步,“我呸,誰要跟著你,我堂堂大漠公主,還用得著跟你才能吃香喝辣麼?真當我皇室無人了?”
雍仁短促的笑了一聲,麵容陰冷,“皇室有人……公主是指大司馬麼?若我在這裡跟公主生米煮成熟飯,大司馬是要你守活寡呢還是以死謝罪?”
楚憐秀麗的臉漲得通紅,“你!豈敢?!”
沈青山蹙起眉,雖然他知道雍州民風野蠻,但雍仁的話還是引起了他的不適。他往前走了一步,不動聲色的擋在楚憐麵前,替她遮去雍仁露骨的眼神。
雍仁不滿,“哪裡冒出來的賤民,不知天高地厚,你是想死嗎?”
沈青山還沒出聲,從雍仁身後轉出來一人,雙眸迸發著仇恨的火花,眼神如刀,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
沈青山看著他,心猛然咯噔一下。
此人正是成功越獄的徐雄,目前看來,雍州牧已然接納了他。
“世子,這位可不是什麼賤民,隻是看起來像罷了。”徐雄冷笑著,“這位,可是一時權傾朝野的奸臣,沈青山。”
沈青山早在徐雄逃走那刻起,就有預料自己的身份隱瞞不了多久。
身份的暴露,也意味著他平靜的生活將被打亂,除非他再次在世人眼中死去,否則不可能再在京城悠哉的晃蕩了。
當然,這隻是徐雄的一麵之詞,所有人都見過沈青山慘淡的葬禮,他要想繼續隱瞞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有些事,確實需要一個足夠有吸引力的誘餌,才有水落石出的機會。
例如解表之死,他追查已久卻處處碰壁,那些人見他地位輕微,鮮少人願意搭理他。而且沒有權力,他無法采用強硬的手段。
再者,春蒐臨近,為了保證楚望的安全,即便徐雄不暴露他的身份,他也遲早會跳出來。隻有這樣,才能轉移各州諸侯的注意力和火力,以免楚望深陷危險。
沈青山隻是惋惜,自己的身份就這樣平平無奇的被人掀開了,一點樂趣都沒有。
“諸位還記得我,真是榮幸至極,”沈青山勾了勾唇,嗓音清亮,“我現在回來了……你們怕不怕?”
徐雄繼續冷笑著,“怕?我會怕你?我隻恨當初沒有殺掉你。沈青山,你命大逃過一劫,但還能保證下一次繼續這麼好運麼?”
沈青山眉梢張揚的挑起,“你新東家可怕我了,你不怕我,是不給雍州牧麵子麼?”
徐雄:“……”
徐雄哽了一下,這話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接了顯得他怕沈青山,不接又好像有些瞧不起雍州牧。
正當他進退兩難時,雍仁挺身而出,“笑話,當初要不是大司馬在,你丫的就不可能逃出我爹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