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遲心底焦灼,恨不得現在立馬趕去墓塚那邊,好親眼確認解表的安危。
但幽州一事還未解決,他也放不下心留沈青山一個人。
儘管他有很大把握,確定沈問我和沈青山是同一個人。雖然知道沈青山有自保能力,但他不確定當年那杯毒酒對他身體傷害多大。
如今看他弱不禁風的樣子,怕是留下了不治的隱疾。
霍止遲遲疑了一會,並沒有把這個消息透露給沈青山。
他決定等自己確認之後,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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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已到了寒冬的尾聲,風依舊冰冷刺骨,夾著碎雪漱漱而落。
窗外傳來翅膀拍打的聲音,很微弱。黑袍人凝眸望去,靜默幾秒,方才行至窗邊抖落風雪。
暗紅色的爪子搭上窗邊,灰色鴿垂頭理了理沾雪的毛發,背上掛著一個迷你圓筒。
黑袍人取下,裡麵有一張字條,行筆瀟灑,烙下寥寥幾個字。
“夜長夢多。”
黑袍人銷毀字條,給灰色鴿喂了些吃食。吃飽後,灰色鴿毫不留戀撲騰一下,展翅飛走了。
他關上窗,正思索著字條是什麼意思,卻聽見門外有人咚咚敲門。黑袍人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發現沒有什麼紕漏後,嗓音喑啞,“進。”
田良文推門而進,滿臉憂愁,“將軍,糧倉糧草不足了呀!再遲恐怕有變故。”
黑袍人沉吟片刻,冷笑道:“我倒是想快速解決,可你敢出兵劫營麼?”
“這……”
幽州太守一陣躊躇,從前糧足兵富之時,他也隻是堪堪擋住涼兵的第一波攻勢,如今人困天冷,他實在沒有把握,也不敢冒險。
黑袍人顯然明白他的顧慮,眉宇間凝起陰霾,“也罷,把思清帶過來罷,有件事需要她去辦。”
幽州太守喜上眉梢,事情總算有解決的辦法了。
“可她要是不願意,該何如?”
黑袍人無動於衷,“殺了便是,世上總不會缺她一人。”
田良文心下一駭,深感自己此舉無異於與虎謀皮,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回頭路了。
“那日夜闖的人抓到沒有?”
幽州太守抹了一把汗,“尚未。”
*
很快,那些官兵就要查到沈青山他們的房間了。沈青山想了想,決定先讓霍止遲躲到窗外,掛一會,等解決了再進來。
霍止遲一開始並不同意,但是沈青山笑眼盈盈,“霍兄,難不成你也想男扮女裝不成?”
“……”
須臾,霍止遲開了窗避嫌去了。
官兵推門進來時,沈青山戴著那頂白色幕籬,鵝黃色的裙擺層層疊疊散開。他支著頭側向門外,指尖勾著一塊令牌。
“思……”
為首的官兵似乎認出這塊令牌的主人了,但沈青山抬起食指,示意他噤聲,又朝他眨了眨眼睛,“私自闖女孩子的閨房可不是什麼好習慣哦。”
沈青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