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僧侶得知他們是前往山頂尋葉聽的,好意提醒了他們一句,“葉施主此刻並未在寺中。諸位若燒香拜佛可去,若是尋人,還是趁早回去歇著罷。”
畢竟山腳離山腰也有好長一段距離了,來回都要好幾個時辰了。
聞言,沈青山悄咪咪瞄了解表一眼,果不其然,他又豎起了眉毛,眼中火氣更甚,若非這裡都是自家人,他怕是又要揪人下獄了。
沈青山撩起簾子,謝過僧侶。待人走遠後,又好好的安撫了一會解表,方才道:“來都來了,去看看罷。”
於是他躺回馬車內,心安理得的上山了。
雖是三月,山頂的風仍舊刺骨。沈青山沒頂住,一下馬車就被刮得咳了好幾聲。幸虧解表看似冷冰冰殺手一個,但在沈青山的事情上卻想的無比周全,這會竟然還帶著一件大氅。
一蓋上去,全身都暖和了。脖頸處的白毛迎風飛舞。
沈青山望著解表,笑了笑道:“幸好有你。”
解表輕輕嗯了一聲,“大哥沒空管你,我自然要看著你一些。你不知輕重,容易傷到身子。”
唔……這話說的,好像他才是小弟一樣,沈青山想。
山頂那座寺院一進門便是大殿了,殿內眾佛高坐,雄偉厚重,金身在光下熠熠生輝,讓人多看一眼便覺得冒犯了。
周圍燃著香爐,青煙嫋嫋。沉浸其中,不知不覺染了一身檀木香,甚是令人心靜,如水。
侍衛留在殿外,此間唯有沈青山和解表在仰望大佛。這時主持從後堂悠悠轉出,見是沈青山,微微彎腰手合十,“將軍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沈青山也頷首,“客氣了。將軍又如何,不過俗人一個。今日來此,也是祈福。”
主持微微一笑,讓旁邊的小僧取來香煙,燃之,遞給沈青山,“將軍妙人,請。”
沈青山接過,施施然跪在蒲團上,白皙有力的手握著香煙,星火點點。忽然他閉上雙眼,虔誠的拜了三拜,遂而插上煙。霧氣縈繞殿內,久久不歇。
沈青山起身時大氅從肩上滑落,解表眼疾手快替他拉上了,眉頭一簇,看的沈青山直心虛。
他看向主持,笑了笑道:“那便不打擾主持了。”
他閉口不談葉聽的事,仿佛特意跑這一趟不過為了上香、拜佛、祈願。
主持望著沈青山一乾人等走遠,又側目看了看那幾根燃燒的香,奇道:“都說沈將軍苦佛已久,如今見來並無異樣。就連那解司隸都隻是看似麵冷。”
主持無奈搖了搖頭,“傳聞害人不淺呀。”
沈青山苦佛,是因為造孽太多,手下亡魂太重,聽說已經到了不能直視神佛的地步,如今想想,主持都覺得有些好笑。
強大的人並不靠信仰活著,而是理想。
主持一轉身,便碰上揚言已經“離開”的葉聽。他朝主持笑著點頭,兩人便相談著往靜室走去了。
下山途中,解表看著沈青山,一臉若有所思,沈青山也被看的發毛。
該不是要懷疑他了罷?
沈青山又戳腦海裡的037,“你能保證我不被彆人看出來是假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