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濟煥第一時間喚來了自己的王妃崔氏,隻見那粗布麻衣,臉色憔悴的女人,著實把奧雅和林川都給嚇了一跳,這哪像養尊處優的王妃,說她就是一個農婦,還是貧困戶級彆的都有人信。
隻見崔氏攥著那牛肉袋子眼淚都快流下來了,趕緊前往後廚,用這寶貴的肉食配點糙米,熬粥給母親與孩子補補身子。
崔氏根本不敢拿出太多,因為如果這頓都給造了,下一次再見肉食,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
“快!方大人快隨我進屋!”朱濟煥雖落魄,但不失禮儀,招呼林川與奧雅來到偏廳,坐下說話。
王府的偏廳多是展示實力的展覽館,一般都會有各種博古架,擺上各種古玩字畫,家私也是最高級的才對。
但誰曾想,寧化王府的偏廳裡,一件拿得出手的家具都不得見,唯有一張臟兮兮的八仙桌丟在中央,配了四把長條板凳,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府剛遭遇了洗劫一般。
“來來來,方大人快請坐,喝口水。”朱濟煥十分客氣,還主動拿起白瓷茶壺給林川和奧雅分彆倒上了一杯茶水,不對,是隻有水沒有茶葉的那種。
“寧化王殿下,您怎過得如此清貧?”林川端起茶杯,終於還是忍不住地問起緣由來。
“還不是我三哥朱濟熿那個畜生!在陷害大哥之時拚命拉我入夥,我不願與之同流合汙,就被他懷恨在心,自從他當上晉王之後,不遺餘力地折磨本王,在本王孩子剛剛出世就圍起了寧化王府,以有過失之罪,將本王禁錮於府中,撤走了所有的家丁女婢,可憐本王的妃子,月子期間就要下地乾活,燒水煮飯,現在落下了病根來。”說起那不擬人的晉王,朱濟煥可謂是咬牙切齒。
這畜生不光沒收了寧化王的全部家產與收入,更是截斷了皇家派發下來的口糧。唯一留下的口子,隻是每月會來一位晉商,用離譜的價格收買糧食與他。堂堂一個王爺,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晉商要搬什麼就搬什麼走,朱濟煥連屁都不敢放,畢竟他帶來的口糧,是維持自己活下去的根本。
兩年下來,偌大的寧化王府已經不剩下什麼值錢的玩意,繼續下去,就不僅僅是砍些樹木當柴火那麼簡單,他們要被關得靠抓老鼠才能過活的日子了。
彆說講述之人,就連坐在一旁聽的奧雅,也是氣憤得不由握緊了拳頭,雖然她幼年也沒少遭受同族的欺淩,但卻從沒有人不給她吃食,沒日沒夜的羞辱於她。比較起來,甚至覺得自己還有一絲幸福。
“一年前,家母樊氏,終於忍不了三哥的暴虐之行,竟是主動要求搬來寧化王府與本王同住。家母以為朱濟熿會念在同根之情,寬餘我等,結果,他這畜生,卻連自家老母的口糧都給克扣,家母現在臥病在床,也無藥醫治。此等弑母之人,豬狗不如也!”朱濟煥叫罵之聲,恨不得直接傳到太原,最好能讓朱濟熿聽見才好。
這兩位本就是同一母所生,理應更加和睦,但作為超雄兒童的朱濟熿哪管這些,隻覺母親偏袒小弟,也不和自己齊心,還成天說教自己,明明自己這麼有本事,都已經當上晉王,深受皇帝喜愛,結果卻罵自己不是個東西,成天嚷嚷要讓自己跟弟弟朱濟煥學習,要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