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受傷真及時,昨晚那什麼奧德彪又趁紀大人蹲馬桶時闖了進去,還把紀大人的聖旨給燒了。我們昨夜追捕了一夜,人都要累死了。”陸千秋趴在了桌上,沒有吃東西,隻是好想睡覺。
“太累就彆乾了唄,不值當。”蕭何一邊吃包子一邊說著風涼話。
“不乾了?你說得倒輕巧,吏部侍郎昨晚都被抓起來了,你覺得我們要換差事會去哪?不是去邊塞當炮灰,就是去哪個馬場鏟馬糞了。”陸千秋欲哭無淚,想自己也是混得錦衣衛四大校尉之一,卻因紀綱妹妹之死,弄得現在被各種打壓。就算在錦衣衛內部,他也快變成邊緣人了。
“邊塞有什麼不好?你知道林川衛的餉錢有多高嗎?在那裡當個校尉,一個月十兩銀子,你一人花得完啊?”蕭何那叫一個豔羨。
“嗬嗬,你還提林川衛乾嘛?他們的老大都國葬了,以後會什麼樣子鬼知道……”陸千秋越說聲音越小,似乎已經睡去。
“那可不一定,我還是很看好林川衛的,假以時日,它一定能成為大明最強戰鬥衛所。”蕭何如此自信的發言時,陸千秋卻是突然一下坐起身來。
“方淵是不是沒有死?砍你的奧德彪就是他。”陸千秋斬釘截鐵道。
“你在說什麼胡話?國葬啊,皇上主持的,豈能有假?”蕭何可以在任何人麵前表演,但在陸千秋麵前卻不自覺地側頭看向一邊,沒辦法,這家夥是屬狗鼻子的,靈得很。
“我跟方淵交過手,他特彆喜歡斜提向上的斬法,這種戰鬥方式異於常人。而且現場我聞到他身上的味了,很淡,但和在肅州衛時一模一樣。”陸千秋堅定道,“你們是不是打算乾掉紀綱?”
“你聲音小點,要謀反的是紀綱,明知道此子大逆不道還幫他,我的名字都會被從族譜上踢出去的。陸千秋,你不是也不想跟他乾了嗎?”蕭何知道陸千秋也有棄暗投明之意。
“想不想和敢不敢是兩回事……”陸千秋輕聲歎息道。
“我……我是真的怕了,不管最後紀綱會不會得勢,現在背叛他隻有死路一條。今天你就當我沒有來過,你們想乾什麼我也並不知情。蕭何,小心點,紀綱那雙眼睛有毒,等明天起勢之時,你最好趁亂逃出城去吧。”陸千秋說完起身向門口走去。
“陸千秋,逃避沒有用的,你我都在這亂世之中,現在走錯一步會後悔終生的。”蕭何最後一次提醒道。
“年初的時候,婆姨給我生了一個帶把的,我沒告訴任何人。過去的我不怕,因為我無畏,現在我怕了,因為我還想活到他叫爹的時候。”陸千秋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蕭何的家。
明日清晨,城門開啟時,就是見勝負的時刻,到底是大明的朝廷千秋永在,還是紀大人的新時代粉墨登場,那就要看這台戲誰演得更加精彩絕倫了?
時間悄無聲息地流逝時,一輛馬車緩緩停到了問仙閣的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