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正午點點頭，“是的，我和銀狼就是在那裡認識的。算起來已經很多年了，很多事情，恍如隔世。”
“後來呢？”林銳皺眉道。
“87年底，中方大量裁減軍隊，時稱百萬大裁軍。當時大批部隊編製被撤銷，我們這支小隊也因為一些原因被裁撤。”銀狼笑了笑道，“我們幾個人退伍之後，因為某些原因跟著原先的蘇聯教官開始了動蕩的傭兵生涯。”
“怎麼可能像？當時那樣的特種作戰單位，應該不在裁撤之列吧？”林銳皺眉道。
“誰知道呢，這都是高層的事情，我們隻是一些當兵的。有的才二十歲不到，哪裡會知道具體的原因。反正是接到命令就退伍了。”銀狼聳聳肩道，“後來就跟著我們的幾個教官一起混了。”
“原來是這樣。”林銳點點頭，“難怪你在俄羅斯有很多熟人。”
“當年的傭兵團體不像現在的軍事公司這樣正規，很亂，也很肮臟。後來幾位教官或者退出，或者戰死。留下了我們，在阿富汗、非洲、最後是南美，逐漸闖蕩出了名聲。和我們在一起的，還有一群生死相護的弟兄。最初，這個小團體的六個核心人物，都是當年那支部隊的成員。”銀狼緩緩地道，“我和龍正午都是其中的一員。後來才在將軍的組織之下，組成了晨星公司。”
“那這些又和那些襲擊者有什麼關聯？”林銳皺眉道。
“當年進入晨星公司的時候，我們的團體發生過一些分歧。一些人認為沒有必要成立公司，用那些條條框框來束縛我們自己的手腳。但龍正午卻堅持認為，傭兵團體的種種混亂必須得到根治，有些規矩必須要有，否則就是流寇，是匪軍。而且傭兵團體的正規化和職業化，將是大勢所趨。而我讚同他。”銀狼沉聲道。
“龍先生果然是遠見卓識，一眼就看出了作為傭兵團體的症結所在。而且這幾年來的事實也證明了，龍先生的決定是正確的。”林銳點點頭。
龍正午苦笑道，“如果當時他們也像你這麼認為就好了。不過很遺憾，他們中的一批人選擇了走其他的道路，或者說其他的發展方式。”
“那是什麼？”林銳皺眉道。
“地下傭兵。”龍正午緩緩地道。“更接近原本意義上的雇傭兵。沒有規則，沒有限製，誰給錢，就幫誰打仗。爆破、暗殺、刺探，甚至在非洲種族清洗式的屠殺。其殘酷程度，難以想象，但是他們卻深深沉溺其中。他們徹底變了，他們信奉以戰養戰的道理，而且毫無節製，肆無忌憚。”
“我明白了。你們懷疑這次的刺殺行動，就是你們原本的那幾個同伴所為？”林銳皺眉道。
“爆破專家藍麒麟，就是我們那時的同伴之一。曼哈頓街頭的汽車爆炸，聯合國大樓下的自殺式炸彈。很明顯，都是出自他的手筆。但一開始我們都不敢相信。因為在兩年之前我們得到消息，藍麒麟死於巴拿馬的一次炸彈襲擊。所以也沒有把這件事完整告訴你們。”銀狼道。
“但是這次的襲擊，卻不由得我不信了。”龍正午緩緩地道，“自製的石墨炸彈，明顯還是藍麒麟。那個單獨行動，而且徒手格鬥能力超強的刺殺襲擊者。可能是當年的另一位夥伴，代號冥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