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馬護院又哽咽起來。
岑蘭想繼續說什麼,但最終不忍問出口。隻是那個她不忍提起的問題,淩司辰幫她提起了——
“那岑遠輕薄令妹,便是你殺人的動機?”
這事曾管事全不知曉,他眼神中早已滿是驚詫,此番更是正努力消化著從開始就帶來的巨大的信息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馬護院瞳孔擴張,血絲爬滿他的雙眼。
“若不是她攔著我,我早就結果了這淫賊!我恨!恨我是個懦夫,若是我能早點動手,阿香也不會死。”
“你認為令妹的死和岑遠有關?”
馬護院點點頭。
“那夜我勸阿香逃走,阿香說她和岑遠已經有了約定,隻要替他偷一件東西,岑遠便將賣身契給她還她自由。我那時跟個傻子一樣竟也信了這套說辭!”
淩司辰神色毫不意外,似乎早已料到。
“他讓令妹偷的東西,便是二姑娘的琴吧?”
馬護院一臉震驚,“你怎會知道!?”
“這事還得問二姑娘,你說是吧?二姑娘。”
岑蘭喃喃自語道:“原來那夜杏兒來我房中竟是要盜琴。”她抬眸,“公子,非是我刻意隱瞞,那夜杏兒送來果物,那果物……我吃完便睡下了,什麼也不記得了。我若是清醒著,定會問出緣由,然後替她想想辦法……”
那果物裡下了迷藥。這話岑蘭雖然沒說出口,但薑小滿想原來這便是她之前替杏兒隱瞞的理由。
這話說完,馬護院非但沒有緩和,反而更震驚了。
“二小姐那晚不知道她來盜琴?”
岑蘭有些懵,麵上百感交集,無措、悲傷、悔恨,唯獨沒有隱瞞。
馬護院低聲自語:“怎會如此,我還以為是你阻止了阿香,她才沒得手……原來是阿香自己放棄了,她真是個傻丫頭……”他咧開嘴苦笑起來,“可憐我那妹子喲,一生都在為他人著想,竟落得個跳河自儘的下場。”
他語氣已然乏力,忽而又咬牙切齒,“岑遠這狗東西,定是我妹子空手去找他,才不知說了什麼威脅之語,竟讓她去尋了短見!”
一片沉默中,淩司辰平靜接過話道:“尋短見,需要赤足走到揚州城郊去嗎?”
“你這話什麼意思?”馬護院惡狠狠看向他。
淩司辰無視他的挑釁,平靜道:“不知道這句話會讓你好受還是難受,但害死令妹的……並非岑遠。”
“你說什麼!?”
淩司辰用手刮了刮下巴,從他身邊踱步而過,“杏兒的屋子裡有櫃子挪動的痕跡。可是,我聽說杏兒遇害的翌日屋子便封鎖了。而鑰匙直到前日夫人拿去為止,都是在你的手上吧……畢竟你為了守護她的遺物,造謠她房中出現鬼影,他人也不敢再靠近,才將鑰匙給了你。”
馬護院憤怒抬頭,眼神依舊凶狠,卻沒有辯駁。
薑小滿驚訝:還以為那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