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不好？絕對是騙人的！
綱吉在心裡吐槽, 這隻是因為山神想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所以山神的使者隨便找個借口都能混過去，這麼一想這個村子好像有點可憐啊。
不過綱吉很快就收起了這些情緒，因為在確認最終的真相之前, 這些憐憫和同情都隻會影響他的判斷, 這種事可是很危險的。
“但是山神的使者經常會在晚上十點之後出沒，不就意味著死在白天的屋子裡的村民不是山神的使者做的嗎？為什麼村民還會認為這是山神的選擇呢？”
附身村民處理山神選中的祭品的任務是由山神的使者來完成的, 但在村民們的認知裡山神的使者隻會在夜晚出沒的話，這不就和村民們之前的說法很矛盾了嗎？
“而且如果早上的那個死者就是‘山神選中的祭品’, 那晚上山神的使者應該不會再出現了吧？難道說山神選中的祭品人數很多嗎？”
“不對。”瓊.格雷茲利搖了搖頭，“山神的使者是‘經常’會在夜晚十點之後出現在村子裡, 不是‘隻在’夜晚十點之後出沒。”
“而且你說對了, 山神在每一次祭祀時期選中的祭品並不一定是一個人, 根據我看到的賬本記錄，人數最多的一次是10人。”瓊.格雷茲利頓了頓，“那一次山神反饋的‘人’也是10人。”
“當然，從現在的情況來看, 這些據說是山神選中的祭品的記錄可能有很大的問題。”瓊.格雷茲利看向了一色都都丸，“至少我們看到的這一次可能就不是山神的選擇, 但從村民們的反應來看的話, 這一次的死者應該也會被算在‘祭品’的人數裡，所以就算賬本裡的祭品記錄有問題，從山神的反饋的記錄來看，山神可能也並不在意這一點。”
“山神反饋的人的數量往往和祭品數量等同，也就是說不管這些被供上去的祭品是不是它親自選中的, 它都會給予同等數量的反饋。”
“這簡直就是在鼓勵村民們為了‘需求’而獻上更多的貢品。”鴨乃橋論的唇角微壓，語氣有些沉。
“山神在鼓勵村民們自相殘殺？”綱吉緊皺著眉，“這對山神來說有什麼好處嗎？”
“但看上去也沒有壞處, 如果將所謂的祭祀看成是一個交易平台，無論村民們提供多少‘交易商品’，隻要自己有能力反饋，山神直接按照村民們提供的商品價值提供同等價值的東西作為交換就可以了。”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山神又為什麼一定要親自選擇祭品呢？那些真正由山神選中的祭品和那些‘意外’加入的祭品有什麼區彆？”說到這裡，綱吉有些遲疑地頓了頓，“記錄裡應該會有‘真貨’吧？”
如果完全沒有真貨的話，那就意味著剛才說的這個故事完全是假的，但既然山神和山神的使者都是真實存在的，那麼山神和山神的使者都不可能什麼都不做。
而且賬本也很難解釋了。村子為了掩蓋某個事實而編造了一個虛假的故事還說得通，但沒必要連詳細的賬本都編造出來吧？
所以在沒有找到其他證據之前，他們可以暫時相信這個故事是真實的。那麼祭品的問題就有點說不通了。
山神這麼針對村子到底是因為什麼？
“村子為了延續下去所以需要新鮮血脈，所以村子裡那些‘外來人’應該都是村民們主動求來的——不管是娶進來的女性還是……咦？”
“怎麼了？”一色都都丸問道。
“原本就出生在這個村子裡的女性呢？說起來山神反饋回來的‘人’裡應該也會有男性吧？也就是說……唔，這個村子婚俗方麵和一般的封建村子不太一樣？”
在世界上的大部分地方，好像都有女性結婚之後是和丈夫居住的傳統，但如果這個“丈夫”本來就是山神給予的話，那至少在這個村子裡，這方麵的內容會不太一樣啊。
“也就是說即使是在結婚後，這個村子裡的村民無論男女都沒有離開村子的理由。”
如果是正常和外界通婚的話，那麼有流入的人就一定會有流出的人。但現在這個村子的婚姻情況完全由山神解決，這個過程就被省略了，所以——
村民們就完全被困在村子裡了。
“村子裡好像也沒有學校，這個封閉的村子好像根本沒有讓孩子接受教育的說法。”一色都都丸略有所思道。
“嘛……如果一切生活所需都可以由山神給予，而村民們隻需要在每年固定時候準備祭品，那確實也不需要讓孩子接受正規的教育了。”鴨乃橋論說道，“他們隻要告訴自己的孩子每年記得給山神準備祭品，讓自己的孩子記住村子裡那些不可觸犯的規則，然後隨時準備迎接成為祭品的命運就夠了……不過，這麼想來，有一點倒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