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悟, 化為火焰？
小六道骸聽著小庫洛姆艱難傳給他的話，視線慢慢移到了手上的指環上。
小六道骸緩緩皺起了眉，模糊的記憶碎片在腦海裡不斷閃過, 卻始終沒辦法看清。
頭, 有些疼。
小六道骸坐在公交車上，忍不住捂住了頭。
覺悟, 化為火焰……
好像, 是有個這麼一回事。
明明印象中他應該是沒有聽過這種話的，但卻感覺很熟悉。
就好像他確實這麼做過一樣。
覺悟？
消滅黑手黨的覺悟的話他倒是很堅定。小六道骸喘了口氣, 直到現在依舊能感覺到的陰冷感讓他的臉色極差, 而這具身體的這種狀態已經持續了好幾天了。
就算是換一個身體也還是能有這種感覺, 回到自己的身體的感覺甚至更深一點, 基本已經確定是這種類似於標記一樣的東西已經銘刻在了他的靈魂上了。
不過那些什麼標記現在都不重要。他現在在努力回憶著，回憶著那些被他遺忘的記憶。
他不喜歡自己的腦子被人動手腳，尤其不喜歡自己的記憶被修改或者被模糊……那些東西已經踩到了他的底線上了。
在上次逃出來之後, 他就一直在努力回憶著，可一直都沒能回想起來。甚至僅剩下的記憶也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如果不是他本身已經有了防備的話，他甚至都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記得有個孩子在類似遊樂場的地方和他說過的那些話。
也許就隻能剩下對那個孩子的一個模糊的印象也說不定。
這次是第一次，有種那些被遺忘的記憶終於被真正觸發了的感覺。
男人的神色冰冷，隻能從那雙眼裡看出一點屬於小六道骸的情緒。
他看向了窗外, 窗外的景色快速往後退, 身體也隨著公交車的車身微微搖晃著。
他坐在了車上。
雖然不是很像，但這種有規律的、微微搖晃的感覺……
那個時候。
腦子裡，某段記憶正逐漸浮現、清晰。
那是，在車上。
小六道骸，緩緩閉上了眼。
不是在公交車上, 那是……列車。
列車、操控台……駕駛室？
小六道骸的頭越來越疼，大腦正在發出已經承受不住了，請停止回憶的信號。
理智想要堅持，可腦後卻好像有什麼東西再不斷拽著他的意識。
彆想了，睡吧。
不能再繼續想了，腦子會承受不了的。
大腦正在嗡嗡地哀嚎著，小六道骸咬緊了牙關。
列車、駕駛室。
他們被關在了裡麵。
“他們”……是誰？
他和誰？
是那個孩子，那個火焰……
記憶正在混亂，小六道骸悶哼了一聲，不斷想要捋清這些混亂的記憶。
那個孩子遞給他什麼……奶昔？那是什麼？為什麼火車上會有奶昔？
小六道骸越發煩躁，嘁了一聲。
還會有錯誤記憶嗎？但他以前沒有吃過那種奶昔……而且為什麼不是巧克力的？
不對。不要在這些錯誤記憶上糾纏。
小六道骸咬破了舌尖，疼痛讓他清醒了一點。
操作台上，好像有一張紙？還有按鈕……但是紙上寫了什麼？
好像，是不可信的。
他和那個孩子，達成了某種共識了。
然後、然後發生了什麼？
混亂的記憶、昏暗的環境、血腥腐臭味、殺意和惡意……是誰、在看著他們？
……老人？
小六道骸猛地睜開了眼，這一刻，周圍的一切都像是凝滯了般，一瞬間仿佛回到了當初，鮮紅的右瞳和那個時候、那個緩緩抬眼的老人慢慢重疊。
小六道骸伸出了手，憑空抓了抓，卻落了空。
那個時候，他在支撐著誰。
突然，小六道骸笑了，他扯著嘴角，有些猙獰。
覺悟，化為火焰嗎？
他的眼神冰冷，再次看向了手指上的指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