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髓重塑才是這些人的歸宿,風雨飄搖中的螭女城轟然崩塌,沉入深海陪伴著海底的屍體。
長瞻潛入深海看著那些屍體在海底行走,隻覺得毛骨悚然,詛咒操縱著他們在斷壁殘垣中爭權奪利,死後依舊不得安寧。
“這就是伏羲一脈的福報,聞天語的詛咒。背叛媧皇者,害人終害己。”應阿京坐在曾經螭女城的最頂端,冥河使者侍奉其左右,應阿京的額角處又長出一對青色的小角。
海底成群結隊的屍體上長滿黑毛鱗片,乍一看還以為是豬婆龍,誰又能想到這些都是伏羲一脈的後裔。
長瞻單膝跪在她麵前:“師尊,風氏人皇求見。”
“她是想在重溟見我,還是想在常世見我?”
他沒有回答,應阿京大笑:“你看,媧皇一脈就是比伏羲一脈有骨氣得多。”
重溟吞噬近八成的陸地,僅存的一支人族在陸地分作四派,占據四個方位。
風氏以碧淵玉龍作為圖騰,建立起溯陽國。
溯水之陽,大澤神國遺址。重返故地,應阿京遠眺湖澤之畔。
溯陽女君領眾將領拜媧皇敬天地,呼喚著她的神名,不是為了祈求神明的幫助,而是為了立下永不背叛黎民百姓的誓言。
她要讓應阿京見證,沒有神人族也能靠自己好好活下去。
“不求神,隻求己。”
應阿京沒有露麵,其實她出不出現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人族可以自己走下去。
就像當年的那秧一樣,不撞南牆不回頭。信仰神的時代已經過去,而她終將成為古老的傳說。
應阿京消失在萬物複蘇之際,而長瞻隱匿在人世間尋找她的痕跡。
他總會恍惚間看到應阿京在山澗撐著傘淺淺地笑著,又或是在潭水邊見到她洗涮狼毫的身影。
她就像一陣山崗上的清風來去無蹤,似有似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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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赤山風水詭異,你真的想好要去那嗎?”阿悅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她。
沈杳:“想好了。”
“可是師傅你以前說過,赤山非到萬不得已不能去。”
“如今就是萬不得已之時。”
沈杳看出她的擔憂,想了想,拍拍她的肩頭:“我給你留兩位得力乾將鎮場子,姓周的再來砸場子就弄他。”
沈杳想知道當年應阿京到底看到了什麼。她仿佛是應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