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 太磨人的依戀(2 / 2)

觀天相,無星辰。望八方,無乾坤。

先前遇到的老者形象可怖,骷髏頭銅鑼肚,與傳說中虛危打更人描述吻合。

虛危之境,北陰多風雨,饑荒徭役橫行,幻象中百姓暴亂,民不聊生亡國之景一一對應。此道曰“死”。

幼子啼哭血海浮沉,人間常把幼兒的哭聲看作是生命力旺盛。此道曰“生”。

還有一道,她學藝不精,參不破。

無妨,三迷途,破兩道,已是爭得一線生機。

坎水,土克之。巧了她衣裳上的泥巴尚未洗淨,手指刮了淺淺一層,抹於長刀之上。

“人生土是根,命存地為本。”

單手畫符,靈力彙聚於指尖,如筆觸那般憑空寫意。一個方形大陣以此為中心,回轉天地。大陣中分二十八個菱形格隨靈力交錯移動,每動一個格子周遭景致調轉一個方位。

此時此刻,周圍景象顛倒,地為上,天為下,沈杳忍著失重的惡心感,費儘心思維持陣法,待最後一個格子歸位,她怒吼一句:“破!”

頓時天光乍現,重回人世間。終於醒了,一切都隻是噩夢罷了。

沈杳的枕頭都被淚水濕了一片,她蜷縮著身子睜開眼睛,父親傳給她長刀正安靜地躺在身邊。

卯時三刻,船家養的公雞打鳴。她對鏡梳著指尖的青絲,梳不順暢便把打結的發絲扯斷,發愣走神地整理好儀容。

她已經離家三月有餘,從景州走水路一直到三洲的港口。水路並不安全,水族隻要嗅到她的氣味就不怕死的撲上來。

每次她揍完那群鱗蟲,就把屍體喂給船家養的狗子吃,原本精瘦的狗子如今胖成一個球。

要不是同行道門秦師姐聽了一嘴,“我的阿杳妹妹,你再喂下去這狗都要成精了,到時候船家得哭死。”或許真如她所言,她再給狗子加餐幾日,它就快成成精了。

“阿杳,船要靠岸了。”秦笑塵叩門三下,側身讓道給來往人,腰間掛著的酒葫蘆撞得門一聲悶響,她被人擠到門上。

沈杳往裡打開小門,扶住要跌倒的秦笑塵,“你推門進來就是,我又沒落鎖。”

秦笑塵的手搭在她的肩頭,笑道:“那不是怕你沒穿好衣裳?我問都不問就闖進來,你不生氣?”

“不生氣。”

沈杳搖搖頭,搬了一個凳子給她坐著,“讓其他人先下去,我待會兒還要去找船家,給他去去晦氣。”

這一路船上沒少被水族破壞,責任在她,沈杳也很愧疚。

秦笑塵也不著急,坐往裡麵些,伸了個懶腰,抱臂靠在隔板上閉上眼:“那我先眯一下。”

沈杳拿起長刀應了一聲,便趁過道上沒人,遛彎到船頭。除了她還有彆人找船家,船家是個性格豪邁的大娘。

此刻正與一位身材高大的青年交談,言語間多少“沒事”之類的話,瞅她站在不遠處便笑著朝沈杳招手。

沈杳走近大娘笑得更開心,“阿杳妹子,你怎麼還提著刀?”

“之前不是給您添麻煩了,我就想著給這船上幾道符篆,避免那群鱗蟲再來打擾您的生意。”

沈杳眼神略帶歉意,大娘瞅了瞅她又看了看旁邊那位青年,捂嘴笑了一聲,湊到她耳邊道:“不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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