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的工匠手法彆出心裁。
沈杳用手指撥動水麵,熒光散入水中,小魚受驚四處逃竄:“古籍上說鯉魚躍龍門的龍門就在此,天河儘頭就是封印。”
她直起身遠眺雲霧天河的儘頭,一道上古大陣若隱若現。
南念精神力遭不住,沈杳先讓她去休息,自己便到後山來一探究竟。
沒走幾步就被封印吸引,上麵的氣息與應阿京同源。
想必這就是曆澤當年設下的封印。
他年少輕狂時,大言不慚要破除的陣眼就在眼前。
那一刻他終於明白當年沈杳為何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
邊子遮再次確定:“封印重溟的結界與魘中境的陣眼是一個玩意。”
“嗯。”沈杳點點頭。
這是一個死局,拔除陣眼就意味著封印解除,重溟界的水族就可以暢通無阻去往常世。
要想徹底解決魘中境,必須拔除陣眼,超度亡魂。
所以才需要沈杳來到這裡撥亂反正,把亡魂記憶中的一千年前變回原來的模樣。
順應天道,解除封印。
當年應阿京是如何做到屠龍弑神,沈杳就必須取代她去完成一切,徹底解決魘中境的危機。
碧靈海是一切的開始,也是一切的結束。
“這就是當年你阻止我的原因。可你為何不告訴我真相?”
他與她相對,一臂之寬的距離,水波蕩漾散開。
沈杳:“我不記得了。”
“真的什麼都不記得?”
他聲調聽起來有點哽咽,邊子遮彆過頭不看她,衣衫潮濕,心裡發寒。
邊子遮靠近她,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此她麵前竟然顯得那麼脆弱委屈,他嘴唇張合似是有千言萬語要訴說。
沈杳知曉他又要開始重提舊事,有些不耐煩:“紅塵往事,能忘就忘,何必耿耿於懷。”
邊子遮眼眶倏然濕潤,可憐兮兮地伸出手臂,手指揪住她的衣袖道:“你一句記不得了就撇得乾淨,當年是誰說的我們情深義重,又是誰說的此生不負。”
“停停停,”沈杳實在是受不了,她何時說過這種酸掉牙的話了,強顏歡笑糾正他:“你說的那是我嗎?我跟你情深義重,你沒發燒吧?”
“你忘了就算了,我記得就行。”他鬆開她的袖子負氣道。
他什麼態度?怎麼搞得她像是一個玩弄純情少男感情後,提褲子就跑的負心女。
邊子遮是忘了他倆在北漠第一次見麵了嗎?兩看相厭不說,就他事兒精做派像是對她情根深種的樣子?
明明都忘了,他逮著她一個人說有什麼意思?
他倆這孽緣是月老當年打瞌睡時亂牽上的紅線的是吧?還是應阿京弑神沒把姻緣簿一齊燒了?
邊子遮酸著鼻子,不依不饒:“那年你說你是天上的太陽,我是地上的月亮。情詩酸詞張口就來,你說的時候是在逗我玩?”
救命啊,彆說了她腦子裡有畫麵了,黑曆史尬得她腳趾扣地。
什麼都忘了,偏偏這個記得清清楚楚。當年為了調戲他什麼話都說得出,沒心沒肺撩撥得人家心慌意亂。
當年無心之舉,現下看來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給自己找罪受。
沈杳認輸:“爺,邊爺。我當年有口無心,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了我吧。”
“你記起來了?”他眼睛閃爍著微光,又燃起了點點期盼,眉眼間愛慕之情溢於言表。
說開了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