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子遮也沒料到在這種時候,孟粟還有心思挑撥離間。
“我什麼都不知道,你信我。”當他對上那道冷冷的目光,心頭揪了一下。
長刀對著他的時候,他呼吸凝滯了一下,四肢百骨傳了鑽心的疼。
“說。”
沈杳慢慢逼近他,用刀尖挑起他的下巴,“我給一次機會,說謊的話。那秧怎麼殺的你,我就怎麼殺你。”
“你寧願相信一個陌生人,也不信我?”他眼裡的沉痛極大的取悅了靠著大樹的孟粟。
少年抓著朝歲的手,有些好笑地看著他。
“因為跟他比起來,你更不正常。”
沈杳沒有過多解釋,刀子離他脖頸上的經脈越來越近。
邊子遮深吸一口氣,抬起頭來閉上眼睛,任人宰割,沒有一絲想要反抗的念頭。
“當年你把灌醉後,不是已經探查過我的記憶?我不曾騙過你。”
沈杳:“記憶可以被捏造,我隻相信自己直覺。”
苦澀自咽喉漫上舌根,難言的滋味猶如含著蛇膽。
“從一開始,你就一直阻礙我進入魘中境,邊照你在害怕什麼?或許你什麼都不記得,隻是憑著本能去阻止我靠近。可你得分清楚什麼是本能,什麼是暗示。”
他自嘲地笑了笑,“你是覺得我被啟旻祀迷惑了心智,一直把你引到這裡來?”
“我為何要這麼做?”
“我沒猜出來。”
“沈杳,如果是因為我屢屢越界讓你感到不舒服,我跟你道歉,我並沒有惡意。但你不能隨便找個借口冤死我,我不會認的。”
他的聲音有些哽咽,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微微睜眼時眼眶紅紅的。
邊照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沈杳覺得自己像個恃強淩弱的王八糕子。
她收起長刀,連他一塊皮都沒劃破,“哦。不認就不認,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
她輕飄飄地帶過剛剛的逼問,又恢複以往的那種不鹹不淡的狀態。
邊子遮情緒起伏太大,一時間胸口堵著一口氣上不來。
“我是什麼很賤的人嗎?”
沈杳刻意流露出的厭棄,刺痛他的眼睛,他簡直要發瘋了。
她這樣的態度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南念不敢出言打斷他們,其實在他們劍拔弩張的時候,她去繞了一圈找到爬上去的路。
她慢慢挪到朝歲他們身邊,小聲問了一句:“兩位是跟邊前輩有仇嗎?”
孟粟雙眼放空裝啞巴:“……”
朝歲先是點點頭,又否認地搖搖頭。
片刻後,他們聽到沈杳冷哼了一聲。
南念偷偷瞟了一眼被氣得直發抖的某人,生怕他忍無可忍一拳打在沈杳臉上。
可是邊子遮就算生氣委屈到極點,也隻是咬著後槽牙,不發一言。
麵色鐵青比門神還像門神。
沈杳摸了摸鼻頭,朝他們這邊揚揚下巴,示意道:“愣著乾嘛,走山道上白玉京去。”
朝歲正要打算背孟粟,就聽到沈杳說:“讓他自己走,打頭陣去。”
孟粟拍拍她的手,擠出一個微笑給她看:“沒事,我自己走,你跟著旁邊這位……”
“南念,幸會。”南念及時自我介紹。
“南姑娘,朝歲就交給你了。”
說完他就顫巍巍地起身,拖著沉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