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年也以為您會殺他,沒想到就……”
“哎哎哎那不是我。”沈杳連忙撇清關係,這麼勁爆的事情她可沒做過。
孟粟改口:“那秧,是那秧。”
“那如何稱呼您?”他小心翼翼地問。
“姓沈名杳。”沈杳還沒從八卦裡緩過來。
“幸會幸會。”
“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是真該死啊,把人逼成那樣,不走火入魔才怪。”沈杳想了一下,這事孟粟可是推波助瀾的幕後黑手,“那秧沒把碧靈海揚了都算她大度。”
“……”少年又受一次暴擊,神情懨懨,“就因如此我才不得往生。”
“你當年是怎麼取得那秧的信任的?”沈杳坐在台階上,朝他擺擺手,示意他繼續說。
“碧靈大巫朝歲,擁有夢回之術,我把自己的記憶交給她,讓其不遠千裡送給那秧。”
“那秧就不怕是偽造的?”
“這我不知。”
想到那秧與邊峘二人的際遇,可真是令人唏噓。
“把以後發生的事,事無巨細的告知我,我好有個準備。”
朝歲把東西交給那秧後,就連夜奔波回到了碧靈海。
馬不停蹄告知孟粟,那秧同意斬殺啟旻祀,畢竟在那秧看來啟旻祀比神國棘手得多。
一旦啟旻祀複蘇,重溟十王恐怕就壓製不住,屆時衝破封印倒黴的還是人族。
有一段時間那秧與邊峘的關係降至了冰點,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微妙。
大澤兼並周邊城邦後,屯田生產,修養生息,那秧一直在等時機。
一個弄死啟旻祀的時機,可她心裡又很清楚的明白,邊峘是無辜的。
她認為直接殺死邊峘不妥,如若殺死邊峘就能弄死啟旻祀,那麼上一代族長為何要將其撫養成人?
他一出生弄死不就行了?孟粟的記憶裡上一代族長對邊峘如對親子,感化這個理由太過牽強。
孟粟一家之言,邊峘於他是最大的威脅。
上任族長沒完成交接就暴斃,也就意味著孟粟沒資格接手族中機密。
他對邊峘的身世一知半解,又帶著主觀臆斷,那秧不能草率。
要說是舍不得,到也不是。
像邊峘這樣的男人,她想要幾個就有幾個,他並非獨一無二,不過是正好出現在她身邊,又合眼緣罷了。
一個玩物而已,死不足惜。
軍隊修整,他們也回到了大澤。
那秧脫下戰衣,肩頸被堅硬的鎧甲磨得通紅,她半褪輕軟的內衫,衣襟半搭在肩膀。
她坐榻上,背對著鏡子,打開藥膏,指腹輕抹,膏油在指尖溫度下暈開。
那秧一條褪盤膝,一條褪踩在地下,扭身勾背搽藥。
鏡子裡她脖頸修長,肩頸在昏黃的鏡麵裡顯得柔潤,青絲綰在一側,盯著鏡子一會兒,她濕潤的唇角微微張合。
偏角的一個棱映出一道長影,一直守在門口,不敢踏進半步。
那秧說不出來自己是何想法,她並沒覺得被冒犯,反倒覺得有點兒……
刺激。
邊峘目光落在門檻前的石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