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濟於事。
從他傷害玨兒那一刻開始,他與她就再無重歸於好的可能。
他甚至開始恨自己當初為何沒有把孟玨掐死在繈褓裡,騙白梔他們的孩子是夭折。
後悔來不及了,孟君陽每日站在城牆上看著城外焚燒屍體燃起的黑煙。
心裡才得些許的安慰。
他過得不好,其他人也彆想有好日子過。
孟君陽把那個人教的噬魂之術用在了那些嘲笑過苛待白梔的人身上。
讓他們也嘗嘗親人離心的悲苦。
直到鳴雁再無一個活蹦亂跳的孩子,他的痛苦才減輕了一點。
他剛推開裡屋的門,白梔就上前摟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胸前。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孟君陽來不及欣喜,手臂小心翼翼地環住她。
他低聲下氣道:“我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會傷害你們了,一家三口都好好的。”
白梔柔軟的身體依偎在他懷裡時,他想起當年求親時她笑靨如花。
就算是十年過去了,他對她的情意從未改變過。
白梔麵無表情,心裡的恨意達到了頂峰。
纖細的手臂從袖子裡抽出匕首,毫不留情地刺進他的後背,刺穿了他的心。
孟君陽先前還沉溺在失而複得的甜蜜中,這下子徹底掉到了了無儘的深淵。
“為什麼?”
他把她緊緊囚禁在懷裡,匕首隨之越刺越深,忍著劇痛,低頭貪戀她發間的味道,雙眼發紅,“就為了一個怪物,你要殺了我。”
“我不是為了孩子,”白梔笑了笑,匕首全部沒入血肉裡,貼在他耳邊,“我是為了我自己。”
鮮血四濺,孟君陽的雙手慢慢垂下,他癱倒在白梔懷裡。
那些恩愛兩不疑的過往早就在這十年裡變得麵目全非。
留下的隻有綿綿不絕的恨。
“我真後悔當初嫁給你。”
白梔拔出匕首,推到他。
孟君陽倒在地上,白梔居高臨下雙手高舉匕首。
他眼睜睜看著匕首一下又一下的落下,搗碎他殘破不堪的心臟。
他已經好久沒認真看過她的臉了,白梔似乎不曾變過。
流乾最後一滴血後,他仍舍不得閉上眼睛。
白梔,白梔……
終於解脫了,白梔原以為自己會感到難過,可是並沒有。
心裡的恐懼隨血液流淌到了屋外,她疲憊地起身,不再看那一具被自己肢解的屍體。
她坐到梳妝鏡前,用那雙沾滿自己丈夫血的手拿起梳子,梳起了頭發。
她是從什麼時候失去自己的?
不記得了,或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自己。
白梔生於一個貧家,從一出生就不受待見,膽戰心驚地長大。
總是低著頭,任人打罵。
那時孟家尚未沒落,孟君陽也還是沾了點光,過得比普通人要好一點,最起碼不用為吃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