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旻祀大概是用司命的命薄改變了魘中境所有人的命途，有且可得知她進入螭吻塔前啟旻祀隻是一縷神思，之後就奪了某人的身體成為具象的某人，而當年她自以為通過的試煉並沒有通關，她身上原本屬於應阿京的神力是那秧意識的殘留。
邊子遮當年以此身入魘中境，本就不是魘中境的某人。照理說被沈杳一箭穿心後，啟旻祀根本占據不了邊子遮的身體，可聽邊子遮的描述邊峘失蹤的那段日子，啟旻祀可是神通廣大到她都沒辦法置他於死地。
他是怎麼做到無視沈杳的符篆禁製控製邊子遮的？還是說邊子遮、邊峘與啟旻祀本就是一個人？
“那秧為何放棄獨鵠城？就算是無活人，傀儡也可用於充軍，更何況死人不費糧食。攻打獨鵠城她就沒刺探過敵情？”沈杳幾乎想不出那秧這麼做的道理，邊子遮暗示那秧這麼做是為了引出啟旻祀，可她總覺得那個時候那秧對此一無所知。
畢竟邊峘不是她相好嗎？再怎麼不愛，啟旻祀與邊峘也不至於分不清？兩個人再怎麼像也是會有差彆的，哪怕輪回轉世也不會曾經的那個人，這一點沈杳再清楚不過。
邊子遮：“我不知，我以為你怕損陰德。”
“我怕損陰德？這魘中境的人早死千八百年了，過去不可挽回也改變不了，我就算是拿他們當炮灰天道也怪不到我頭上。”
沈杳冷哼一聲，她朝秋花桐說道：“你走吧，這一城傀儡隨你處置，我可沒那秧那麼大麵子許諾你什麼。你既然承了啟旻祀的情我也不敢用你，殺了你對我也沒好處，隻是下次再見麵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紫衣在雪地裡像極了殘敗的梧桐花，她微微欠身消失在飛雪中。
邊子遮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落在她的眉眼之間試圖把她與記憶中人交疊在一起，不巧對上她冷漠的眼神：“你什麼都記不得了嗎？”
沈杳有點不耐煩：“記得，不過那秧的記憶與我沈杳何乾？邊統領，我奉勸你一句莫要入戲太深，連自己是誰都忘了。你不是邊峘，我也不是那秧，你若是再拎不清狀況，就不要怪我翻臉不認人。”
可她是瀧二，是邊子遮心心念念的瀧二。就算沒有那秧與邊峘，他與她都是真實存在的人。
沈杳哪曉得這人腦子裡想什麼，她甚至不想再看他那張臉一眼。
逍遙門三人恰巧趕來，順帶一個張懷恩。
伯棠一拍腦門，這倆是怎麼了？兩個人的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沈前輩，你記起我們了？”南念驚喜地跑到她跟前，隻見沈杳衝她微笑：“記起來了，不然我也不會大老遠找過來。”
張懷恩上前行禮：“在下張懷恩見過沈姑娘。”
“你就是張懷恩？問你個事，下凡兩次你是死是活？”沈杳問他。
“大抵是半死不活。”天帝幾乎要把他的靈氣吸收沒了，如今就剩一具空殼，他手指纏著蛛絲，“還請沈姑娘饒了花桐一命，她也是逼不得已。”
“我早放了她，你如果真是為她好，就不要再去尋她。你如今這幅樣子，好好選塊風水寶地躺進去，說不定下輩子好過些。”
張懷恩沉思片刻，也覺得她說的在理，回望空無一人的獨鵠城苦笑。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