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天命已定,難辭其咎(2 / 2)

那秧知曉未來是人族盛世,她也深知此間並非夢魘,大澤國就是八百年前的益州。

她所謂的噩夢不過是沈杳的記憶,與之相反沈杳在螭吻塔裡清修三百年正是那秧的一生。

那秧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這就是沈杳呆了三百多年的地方,她從未離開過。

一時間聽人喚自己“沈杳”,還是覺得不適應,她腦子很亂,那秧是沈杳,那沈杳是那秧嗎?

她回道:“見過。”邊子遮抬眸看她,總覺得有些怪怪的。

沈杳答非所問:“碧靈海的日出,你們去到雷夏澤就看得到了。”

她說話的語調冰冷沒有一絲感情,仿佛對邊子遮的那一絲愧疚從未出現過,又好似她與他們隻是初相識,生疏而客套,這讓邊子遮心裡悶得難受。

接下來的話更是讓他們當頭一棒,砸得雙耳轟鳴,不知所言。

“之後我會安排人給你們食宿,至於回去的辦法我尚未想到。武器你們拿回去,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

伯棠:“沈齋主,你不是記得我們嗎?”

“記得,但這與我不想看見你們有何衝突?難不成想要我當你們的護衛?恕我直言,你們還沒這麼大的麵子。”沈杳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要走,結果被人一把拽住手腕,她一回頭就看到邊子遮慘白的臉。

“你不是說好一起拔除鬼域嗎?”

隻聽沈杳輕笑一聲:“答應你們的是沈杳,可不是我那秧。”

水牢裡本就陰暗潮濕,她的這番話更讓他們覺得這裡又冷上幾分。

邊子遮不再堅持,鬆開她的手:“多謝那秧大人,我們以後絕不叨擾您。”

她彆過頭,沒人看見陰影下臉頰緊繃了一下,沈杳決絕地看著前方,釋然地笑了:“甚好,後會無期。”

看守一臉懵聽不懂那秧大人與這兩人說了什麼,隻能按照那秧的囑咐送走兩人。

伯棠拍了拍邊子遮的肩頭,搖頭安慰道:“有緣自會相聚,邊統領無需介懷。沈齋主應該是有自己的打算,我們隻需靜候佳音即可,隨意插手恐會壞了沈齋主的大事。”

邊子遮有些沮喪,被人當做累贅隨意拋棄的感覺真的不好受:“但願如此。”

他的目光落到桌上的那把長刀,沈杳連佩刀都不要了,上前幾步他拿起長刀看清楚上麵的花紋後,睜大眼睛遲疑道:“斂稷。”

這把刀不是應該被叔父帶走了嗎?怎會出現在沈杳手中?可仔細端詳又發現與邊家世代相傳的神兵斂稷不同,這把刀年代要更新些。

“神兵斂稷,龍將曆澤的佩刀?”伯棠震驚道。

龍將曆澤以自己的尾骨鑄造神兵斂稷擊退重溟十王,軒轅氏後人才能做人皇近五百年,隻不過這段曆史被永遠封存在天玄司和各大門派的禁閣中。

因為下麵一段史實堪稱滅世之災,曆澤擊退十王時一不小心解開了三千界的上古封印,上古混沌之氣重新讓靈氣複蘇,有靈者皆可吸納天地靈氣成神。

人皇時期上古神祗早已銷聲匿跡,原本已經成為傳說的尋仙問道之術卷土重來。人人皆可長生,人人皆可成神。強者為尊,勝者為王的時代衝破了倫理綱常,禮崩樂壞,弱肉強食的世界人人自危。

人皇的旗幟被踩在腳下,修行者自立為王,甚至還不滿足現狀,自封天帝。修行到一定境界就可封為神族,踩在人族的頭上。凡人的命運被所謂的神族操控,永世不得超生。被世人敬仰的龍將一時間成了千古罪人。

曆澤以身殉道,用自己的神魂填補三千界,可惜為時已晚,常世早已經是人間烈獄。

靈氣日複一日年複一年被神族耗儘,貪婪的神族把手伸向異族。無論人靈妖龍魔鬼,隻要可以為他們提供靈力和壽命都可吃乾抹淨。

曆澤留下的神兵成為神族覬覦之物,當年神族遍尋不得內訌自相殘殺的不少。如今居然在沈杳手裡。

邊子遮否認道:“這並非‘斂稷’。”

“就算不是斂稷,我剛剛算了一卦,這玩意兒克沈齋主,留在這兒說不定給人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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