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出現一個強大的魔蛟,他們隻會順應本能瘋狂的附和。眼下這些鮫人也是一樣,它們早已失去理智,退化成龍畜的奴仆,供其差使。
伯棠知道,此間定有龍畜。他竟然期盼來營救弟子打道回府放棄他們,不要撞上龍畜。那群孩子所修習的降龍陣法根本壓製不住,當年若不是殺出個沈韞之,逍遙門應朝廷號令布下的九重鎖龍陣幾乎無用。
“啊!”一聲尖銳地嚎叫聲驚嚇鮫人。
聽到同伴的慘叫聲,鮫人拍打著尾巴,激起千層浪,齜牙怒視礁石上的二人。
“怎麼了這是?”南念直接嚇醒,冷汗浸濕背衫,拔出劍環顧四周。
伯棠蹙眉朝叫聲處望去,隻見一道劍意劈開鮫群,幾道符篆從天而降。白光過後,鮫人化作熒光消散在海浪中。
“師叔,大師兄來救我們了!”南念驚喜地大喊道,從礁石上跳了下去,準備抱她大師兄大腿。
當她看清楚那人容貌後,先是錯愕,然後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哪怕那人衣衫沾滿黑泥,渾身發出血腥氣,仍不能讓人忽視那張清麗的臉,更何況有過一麵之緣。
“小老板!”
“又見麵了,你家大師兄還還擱城裡過年呢。”沈杳扛著一把刀,眉眼彎彎看了看小姑娘,隨後抬起下巴望著礁石上那人,“小仙師,符篆好用嗎?”
伯棠:“伯棠見過沈大將軍。”
“伯棠?師叔?清字輩。”沈杳喃喃自語,像是想到了什麼,恍然大悟道:“原來你就是那位自掛東南枝的伯大人。”
這句話差點沒給伯棠心口那口淤血氣吐出來:“正是在下。”
沈杳走到南念麵前,以為小姑娘很失望,拍拍她的肩頭安慰道:“彆難過,地方官不放行,你大師兄也沒法子。”
“晚輩南念,見過大將軍。請問您是鱗潛齋的前輩嗎?”南念睜大眼睛,似乎並不關心大師兄是否來救,反倒對沈杳產生濃厚的興趣,“先前沒看清楚前輩所用的術法,現下看來那道白光並非逍遙門術法。”
沈杳:“有那麼明顯嗎?”那姓邊的是眼神不好使,還是腦子不好使?
南念點點頭:“鱗潛齋的符篆與逍遙門大同小異,但仍有細微差彆,以前我在冥靈院修習過一段時間。鱗潛齋的符篆講究一個‘破’字,勘破萬法得自然。逍遙門則是‘順’,順應天道得萬法。鱗潛齋符篆術法是我見過最為玄妙的。”
術式構造簡單卻乾淨利落,在尋常人眼裡不過是普通術法,卻蘊含著施法者對符籙的至高解構。
這世上鮮少有人能跳脫出前人框定千百年的法則自成一派。
“功課不錯,清梳是你師傅吧?”沈杳道。椿院弟子最是出類拔萃,清梳最是喜歡把資質好的弟子攬入門下。
南念:“正是。師傅他老人家可喜歡念叨鱗潛齋了,總是教導我們‘不求你們得道成仙,為師就一個要求,你們當中有一個能勝任鱗潛齋的。我就是豁出我這張老臉,也得給你們向瀧二討個鱗潛齋的商號給你們幾個’。”
“賊心不死啊他,還惦記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