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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天空“指引”的方向行進五六裡,雖尚未見著出口,但已能窺見其端倪來。
路途中竟然撞見一處戰團,四個修士纏鬥在一起,那飛沙走石的架勢貌似個個都是元嬰修士。二人遠遠靜觀了會兒,隻是一個也不認識。穩重起見,驅“馬”遠遠繞開,免受牽連或波及。
再奔走四五裡,仍不見任何跡象,想起來時的入口還要用個真眼訣,趕緊補上一個。
便見,出口早已掛在眼前多時。
場麵雖然沒有來的時候那般熱鬨,但情形卻是一致地相似。半空之中一個球形的漩渦窟窿,那便是返回外界的通道。
立在馬背上遠遠端詳了會兒,也很快搞清楚了回去的關竅。除開凡眼無法尋覓其蹤跡外,球形旋渦仍舊是在半空之中。而此界不能用法術飛行或禦劍,但在球形區域很近的範圍內並不再受限,簡單而又輕巧地將內外兩界的生靈做了分隔,故而並未有出現此界的生物結隊外逃的狀況。
再多觀摩了刻,還發現,此球體同樣在緩緩移動著,不過其速度同入口相比要慢得多。或許,這便是它與祭壇相隔有著一段距離的另一番緣由。
二人大喜,準備動身前往。
但玉飛側目張望時,又無意看見一人:“快看,那裡!”不禁招呼玉禪一同觀看,再多駐足了刻。
實在是那人太過奇特,亦太過顯眼。
東土修士,飛天遁地的手段很多,或駕雲、或化形、或禦靈、或驅物,但鮮有背生雙翅者。如果非要說有,那麼古時封神大戰中的雷震子與辛環,絕對算是很獨特的兩個。
而眼前的這個,也是如此。那一雙碩大的羽翅,絕對是從“人”的後背上生長出來的。但又不同,其人麵貌外形與常人無異、並不醜陋突出,羽翅顏色也是光亮潔白、不沾凶煞。
“還從未聽聞,哪座仙山的門下,又出了這等奇人。”這回是玉飛先開口,發出感歎。
玉禪同感:“莫非是西方教的......‘天使’?”
玉飛緩緩搖頭:“看穿著打扮,卻是我東土修士無疑。”
來人漸漸飛得近了。
“是他!”玉禪卻驚訝不已。
玉飛雖覺麵熟,尚未能立時認出:“哪個?”
“柳立啊。”玉禪趕緊叫出名號,並提醒:“不還是在入口那會兒,你介紹讓我認識過的嘛。”
“真的,竟然是他。”玉飛不由驚得直抽一口涼氣,入口時的照麵還猶在眼前:“士彆三日,真當刮目想看啊。”
不知不覺中,途經路過的柳立已是最近距離,也看見了地上不起眼的二人。微一辨認,麵露驚訝之色。
柳立自有他驚訝的道理:他可是親眼目睹玉飛被極陰搜魂,又親眼看見過其抽搐不止、屎尿失禁。如今卻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整個沒事兒人一樣,竟似元嬰修士的術法對他全無作用一般,如何不能令人驚訝。
柳立無從知道事情來龍去脈,隻是想到玉飛旁邊站著的人,不由得又帶著滿腹猜疑與羨慕,向玉禪多投去了幾眼。
幾人相望無言。
柳立終歸沒有停下身來,更無打個招呼、寒暄兩句的意思。而是一臉焦慮地掃了眼身後,而後翅膀連撲,回轉了頭加速仍朝出口而去。反正他是救過玉禪的,但是這會兒尚無用處。
“那小子的確是一個福澤深厚之人,看樣子,像是在這異世界之中,得了西方教的機緣。”還是玉飛率先打破沉默,緩解這相見不相識的尷尬:“不過這會兒,應該是在跑路......我們也走吧。”
玉禪應聲驅動坐騎,隻是她還有另外的說法,當初峭壁遇險之地玉飛昏闕她尚清醒,柳立偷襲之時,瞥見過隱藏在鬥笠下的臉。“沒準兒是心裡有鬼,不敢見人罷了。”她眼下還沒想通其中觀竅,而柳立同姬命極陰攪在一起的事實,仍舊讓她頗為介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