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出桃源天下計,老臣不改舊時心。提議把舊時心改成赤子心更好,三出桃源天下計,老臣不改赤子心,充分體現整個故事人物的風骨。”陸尋歌逐字逐句品著。
“這個講的是聖元年間山中老相——談問渠的故事,他年老辭官後隱居齊山,雖身在桃源,卻心係天下。隱居後聽聞民間疾苦,毅然三出齊山,助曇玄帝肅吏治、平外寇、治蝗
災。”封長泊沾沾自喜給他講解著。
顏小皙則獨自站在風中淩亂,百無聊賴抖著手中的紙。
這學霸雲集討論試卷般的畫麵,襯得她多麼的不學無術。
“小皙,你有什麼意見嗎?”封長泊轉過來虛心問。
顏小皙抓抓頭發,想了半天,尷尬一笑。
“啊這個……墨水味道不錯,啊不對,是字寫的不錯,要是再寫大點就好了,太小看得頭暈。”
陸尋歌忍俊不禁,上前捏了捏她的鼻子。
“字寫得再大你也一樣暈。”
“咩~”鼻子被捏住,顏小皙適時學羊叫了一聲,然後朝他做了個鬼臉,正要把紙還給封長泊時,眸光忽然停在最後一頁的落款處。
“天下烏鴉?!”顏小皙驚叫起來。
天下烏鴉太出名了,她對這個筆名字形還是認得的。
“怎麼?你也看過我的書?”封長泊激動不已。難道遇到書迷了?
“《春宮紀實錄》是你畫的?”顏小皙問。
“什麼?長泊還畫過春宮?”顧淩塵頓時興致勃勃。
封長泊更激動了,“你們居然看過?”
顏小皙:“沒看過……”
陸尋歌:“我看過。”
顏小皙一臉被嚇到的表情:“啊???”
“……陸少俠深藏不露啊。”顧淩塵目瞪口呆,豎起大拇指。
“咳咳。”陸尋歌握拳抵在唇邊輕咳兩聲,緩解尷尬解釋道:“春宮,乃五代前的赤國昭明帝在番地建的一座行宮。昭明帝收服土番國後,共在番地建有兩座行宮,一曰春宮,一曰秋宮,用來管理番地事宜。春宮為時政謀策,秋宮主裁斷實施,二宮相輔相成,相互牽製。長泊畫的,是在春宮裡發生的名人軼事。”
“原來畫的是一群謀士的故事。”顏小皙恍然大悟。
“那你為啥還起這個名字!”顧淩塵覺得題不對貨,空歡喜一場。
“誒,這不是為了混嘛。”封長泊很無奈。
“人都喜歡看才子佳人、風花雪月,誰有耐心看聖賢人的事跡。你好好寫,起個正規名字,誰會看啊,隻能擦點邊,取個似是而非的名字混了。”
“不想順應大眾,又不得不順應,隻能靠這種手法了。執筆者的無奈,你們是不會懂的,我唯一能做的隻有堅持寫,然後在洪流中等待被發掘,或者被淹沒。”
封長泊垂頭歎氣,默默收好紙稿疊好,然後抬頭衝顧淩塵道:“我們走吧。”
顧淩塵稍微瞥了一下顏小皙,跟著封長泊走了。
望著兩人相依離去的背影,顏小皙揣手嘖嘖出聲:“這兩人走得挺近啊。”
其實我們靠得也挺近的。陸尋歌揣手想著。但他終究沒說,而是說起另一件事。
“顧姑娘似乎有些怪異。”他盯著遠去的顧淩塵幽幽說道。
“嗯?哪裡怪異?”顏小皙不解。
“沒什麼,她不願說,我也懶得去探究。”
“好吧,人人都有小秘密。”顏小皙也懶得刨根問底。
“你去顧家堡有什麼大事麼?”陸尋歌話題又轉到了小皙身上。
“啊?也沒什麼事啊。”小皙故作鎮定,飛快否認。
既然尋歌隻是報恩,她沒必要拖他下水。徹查臨墨峰的事,實在不便麻煩他人。更何況,他九月十五便要正式加入朔月盟,黑道白道,終是兩條路。
“既然沒有什麼事,咱們明天就回康平罷,探探天鷹二老的下落。”陸尋歌放下揣著的手正色道。
顏小皙驚訝,“怎麼好端端的要回康平?”
“八大門派聚集吵架鬥毆,有什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