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錦繡討厭陸昭雲這樣俯視她。
“看來繡繡不喜歡這樣,那我們換一個。”陸昭雲歪嘴一笑,下一刻,雙手掐著宋錦繡的腰,一番天地翻轉,宋錦繡已經跨坐在了陸昭雲身上。
陸昭雲的手還緊緊握著自己的腰,此刻能夠逃離的可能性不大。
宋錦繡眼神一暗,決定兵行險著,為自己求一線生機。
她勾起嘴角,將頭上的金簪拔了,滿頭青絲披散下來的瞬間,宋錦繡彎腰,主動吻上了陸昭雲的唇。
陸昭雲似有預判,手掌抓住宋錦繡的手腕,輕輕一轉,便將金簪的尖端繞到了宋錦繡自己的方向,同時左手使勁,將宋錦繡整個人一帶,自己隨之坐起來,便成了陸昭雲從後環抱住宋錦繡的態勢。
陸昭雲手上一使勁,宋錦繡吃痛,手一鬆,金簪落地,發出一聲悶響。
“談判還沒結束,繡繡這便要送禮嗎?”陸昭雲的聲音從宋錦繡身後響起,如惡魔低語。
“你還想談什麼?”宋錦繡冷冷道。
陸昭雲一歪頭,在宋錦繡看不見的背後,深深一笑:“談情。”
“在這方麵,我跟你沒什麼好談的。”
陸昭雲的下巴搭在宋錦繡肩上,抬手拂去宋錦繡淩亂的發絲,手指的動作輕柔纏綿,隻是最終停在了宋錦繡纖細的脖子上。
“哦?繡繡不想與我談情?難道是想跟旁人談嗎?”陸昭雲語氣輕快,仿佛是外出踏春的路上,偶然地手搭涼棚看了一眼如洗的藍天,隨意地說了一句,今天天氣真好。
宋錦繡覺得陸昭雲簡直是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沒有旁人!”
陸昭雲輕笑了一聲,下巴依舊搭在宋錦繡肩上,歪著頭去看宋錦繡的表情:“最好是沒有,否則,我怕我忍不住會殺了他。”
宋錦繡轉頭,正好撞進陸昭雲偏執嗜血的眼神,忽覺渾身冰冷僵硬,猶如被兜頭潑了滿身的冰水。
“陸昭雲,你知道你現在在說什麼嗎?”
前世,傳言陸昭雲在鹿城大捷那日,設宴犒賞全軍,愣是把來敬酒的將士全喝趴下了,得了一個酒量如海的名頭。
宋錦繡才不相信,今晚陸昭雲才喝了這麼幾杯,就醉到開始發酒瘋。
他必定是打著發酒瘋的名義,在試探些什麼。
莫不是來試探她身份的吧?
“我當然知道。”陸昭雲攬著宋錦繡的手緊了緊,收斂了臉上的神色,“因為我發覺,自己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上你了……”
長街上打更的聲音遙遙傳來,屋內紅燭劈啵炸了一聲,更顯得新房中寂靜,新人間無話。
宋錦繡其實想過,用女人征服男人那一套來征服陸昭雲。
但最後還是放棄了,陸昭雲這樣的人,不是她招惹得起的。
如果有一日,兩人還是走到了兵刃相向、你死我活的境地,她希望能真刀真槍地跟陸昭雲打一場。
即使最後敗了,她也輸得有尊嚴。
而此刻,陸昭雲把話說得這樣直白,宋錦繡卻慌了。
她,害怕了。
不如及早將這罪孽掐斷,隻保留單純的利益聯盟關係。
“我不喜歡你。”
良久,宋錦繡淡淡回答。
陸昭雲攬著宋錦繡的手鬆了些許,卻還是猶自不死心地追問:“我是不是得罪過你,你討厭我,卻又不得不求著我,強嫁於我,卻又心存不滿,這般矛盾,實在是叫我看不懂。”
這個問題,宋錦繡不知如何回答,隻是眼神裡透出些許的迷茫和疲憊來。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