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昭雲院中原本多的是貌美如花的侍女,如此也算貼合他風流瀟灑,取次花叢的人設。
但被勾引得多了,那些個花一般的美人兒便漸漸開始莫名失蹤。
最後一次,陸昭雲掀開被子,發現奉茶侍女赤條條躺在裡頭,便又麵無表情地將被子蒙了回去,大手一伸一緊,美人纖細的脖頸便哢嚓一聲斷了。
“處理乾淨,連床一起扔了。”陸昭雲將擦手的帕子一摔,轉身離開了房間。
此後,韶光院便再沒有侍女伺候,隻有零散幾個家生的小廝,包攬了灑掃奉茶等活兒。
而陸昭雲的臥房書房,隻有子澄子澈二人能夠進去收拾一二。
沐浴完畢,候在外頭的子澈才進來收拾。
子澈將架子上的衣物收了,原是要按照慣例拿去燒掉的,走出幾步又折回,多問了一句:“這衣服怎麼處置?”
陸昭雲才將裡衣的衣帶係好,聞言抬眼看了下,猶豫片刻,還是擺了擺手。
這便是不要了的意思。
而陸昭雲夜宿念奴嬌的消息,不出意外地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盛京,成了官廨值房、酒肆茶館裡人們最津津樂道的談資。
“那錦繡娘子可是近來盛京的煙花柳巷裡,名氣最響亮的姑娘,據說貌比天仙,一個眼波拋過來,就是死也值了!”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男子握著茶杯,閉著眼睛蕩漾道。
“可惜被安國公府那個浪蕩子給捷足先登了……”男子身邊,一個穿著粗布汗褂子,渾身酸味的馬夫忿忿道。
“你還真彆說,安國公世子也是風流倜儻,而且出手爽快,混跡煙花之地這麼久,就沒聽一個姑娘說過他的不好,錦繡娘子傾心於他,也是正常,不看上他,難道還看上你嗎?”隔壁桌一個尖嘴猴腮的白麵書生放下手中的花生,譏笑道。
茶肆裡周圍一圈人聽到此處,俱是哈哈大笑起來。
那馬夫漲紅了臉,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憋了半天,硬是沒憋出一句回懟的話來。
書生見狀更是得意,甩開折扇搖頭晃腦地便開始吟酸詩,感歎自己懷才不遇,無花可折。
眾人頓覺無趣。
此時彆桌又有一人接過話頭來:“你們猜猜,這次陸大浪子的熱乎勁能持續多久?”
周圍人臉上又很默契地顯出一致的為難來。
陸昭雲心性不定,上一秒看對眼了恨不得抱在懷裡捧在手心,下一秒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起身就走絲毫不帶猶豫。
盛京第一紈絝的寵愛來得快,去的也快。
但這也不絕對,譬如紅袖招的秋娘,陸昭雲可是一出手就包了秋娘一整年,前幾日據說還去紅袖招找秋娘好幾次。
他對秋娘,也算得上長情了。
“自然是希望他隻是一時興起,這樣說不定我們也有機會一親芳澤呢……”一錦衣公子興奮地搓了搓手,眼角眉梢都帶著猥瑣。
“你想得倒挺美!”身邊同他一道的綠衣公子笑著推了那人一把。
夜裡,陸昭雲不負眾望地再次去了念奴嬌。
安國公府的紅呢軟轎趁著夜色停在了念奴嬌的後門。
天祁明麵上禁止官員狎妓,那些世家大族皇親國戚表麵上對此也是極為不恥。
但是私底下,大家又都心照不宣。
對於這樣的表裡不一,大家都不約而同達成了一種默契。
是以像陸昭雲這種勳戚,都是悄悄地從小門進。
為了掩飾,他今日來時便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