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燭走上前捏了捏南酌的臉:“可能你昨晚吃的不多吧,你連一點昏迷或者是幻境都沒有嗎?”
幻境?
南酌又想到昨夜的事情,臉上有些心虛:“沒......沒什麼幻境,我確實吃的不多。”她看了一眼走在最後眉頭還緊皺的雲生,想岔開話題,連忙走到他身旁問道:“雲生師兄,昨晚麻神鳥好像是你吃的最多,酒也沒少喝?你現在感覺還好嗎?”
雲生晃了晃腦袋,眼前的人還是有一些重影:“還行還行,喝了藥,估計過一會兒就好了。”
幾人一起朝著藏書閣走著,南酌看看雲生:“雲生師兄,你的木係術法修得最好,你是不是能讓花朵盛開永不凋謝?”
雲生點點頭:“這簡單,算是木係書法裡很簡單的小招數了。花朵有了術法的加持,隻要你人還活著,那朵花便會永遠保持原樣。”
南酌想起顧清徵白瓷瓶裡的那枝桃花:“那雲生師兄,你有空的時候可不可以教一下我這個術法?”
雲生略微一皺眉:“倒也好說,這個術法簡單是簡單,就是有點複雜。”
下一瞬,他看向南酌,眼神中帶了些探究的意思:“不對,我覺得有些奇怪,你為什麼要學這個?”
南酌瞬間避開他的目光:“沒有為什麼,就是忽然有點感興趣......”
雲生盯著她,看見了她略微有些泛紅的耳根,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對,不對勁,非常不對勁,你要是不說,那我就不教你了,這整個昆侖宗,可就屬我的木係術法學的最好,嘿嘿,南酌師妹啊,你好好想一想到底要不要跟我說實話~”
這......這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南酌正愁要編個什麼樣的理由,突然看見了走在前方非燭師姐的背影,她幾步走到雲生師兄的身前,倒退著麵對他走路,佯裝老實:
“我說我說,我一定老實交代。”
雲生笑得得意:“老實就對了!說吧。”
南酌嘴角勾起一抹壞笑,用右手指著身後非燭師姐的方向,用著不大不小的聲音,搖頭晃腦的念叨著:
“因為呀,心乎愛矣——”
話音未落,雲生臉色驟變,立馬衝到她的麵前捂住了她的嘴,急忙在她的耳邊小聲說著:“小祖宗小祖宗,我算是怕了你了,我教,我教還不行嗎!”
雲生現在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南酌這幾個字可比醫館莫醫師的藥還要好用上百倍。
那可是他準備跟非燭告白用的詩句,一直想說,但總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怎麼被南酌知道了?
“你是怎麼知道的?”雲生在一旁小聲的開口問道;
南酌也沒賣關子,老老實實說道:
“昨夜你喝醉了之後,捧著一根燒焦的枯樹枝,拉著時樞師兄表白,一直念叨這句話。”
“不過當時非燭師姐已經睡著了,她應該還沒有聽到那句詩。”
雲生鬆了口氣,突然能想明白為何他在醫館醒來之時滿手的黑炭,並且時樞半邊袖子也全是黑炭的痕跡,他腦補了一下昨晚的畫麵,不忍直視......
立馬搖搖頭,這麻神鳥,看樣子可真的不能吃,他怕是再也不敢去後廚拿吃的了。
南酌得了雲生的承諾,開開心心的跑到了時樞和窺玉身旁,滿臉春風得意;
時樞看她這麼開心:“心情不錯?”
南酌點點頭笑著說:“嗯,心情很好,我今早去桃林折了枝桃花送給清徵師尊。”
時樞問道:“師尊已經回來了嗎?”
南酌:“是的,今日清晨回來的,現在應該還在紫雲殿內。”
窺玉在一旁聽著,忽然想到昨晚似乎有看見清徵師尊,但是一聽南酌說清徵師尊清晨剛回到昆侖宗,便想著一定是自己當時陷入昏迷看到的幻象,走在一旁並沒有多說。
他現在心裡隻想著一定要好好再研讀醫書,以後也要更小心些,這樣才能在吃之前就發現那些能致人昏迷的毒素。
顧清徵站在紫雲殿的最高處看著他們這幾人,有說有笑。
五人走在前往藏書閣的路上,春風甚暖,往事隨著陽光照進他們層層疊疊的衣袖中,那陣風吹得極慢極遠,在人世中飄蕩了十幾年後,重又拂過和林逸仙的麵龐。
林逸仙被林逸安喚醒,睡眼惺忪,似乎還未從剛剛的回憶夢境中走出。
林逸安看著迷迷糊糊的妹妹,輕輕撫了下她的額頭,寵溺得說道:“妹妹,歌舞已畢,秦國公已經將紫金冠拿出來了,正在等你前去領彩頭呢。”
林逸仙揉了揉眼睛,看向秦國公:“好,我這就去拿。”
眾目睽睽之下,林逸仙腳步緩慢地走到了那頂紫金冠之前,她伸出手緩緩撫摸,其實,這頂紫金冠看上去要比顧清徵送她的豔麗得多,手藝也更加精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