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美食13 謎題(2 / 2)

阿虜被她嚇了一跳:“啊?你要乾嘛?”

“彆管,先給我。”

玲直接劈手奪過筆記本,快速掃視那幾行潦草的鋼筆手寫字,眉頭蹙緊又慢慢鬆開。

“怪不得。”她喃喃,“原來是這樣。”

“到底怎麼回事?”阿虜急急追問。

玲瞥他一眼。被這家夥說中了,她自嘲似的扯扯嘴角,東風菜確實是幸運的預兆。

“溫度差。”她冷淡回道,“東風遲到了一整個季節,這句話是在暗示地下和地表的溫度差。”

東方大陸也有講述相似原理的詩句流傳,大意是說,人間已經到了春花凋零的季節,但在氣溫低冷的山頂,花才剛剛盛開。

“通常來說,地下洞穴的溫度比地表要低,既然會有東風菜生長,就說明那裡正值早春,而現在外界處於春夏之交,”少女冷白的指尖虛點泛黃的書頁,“中間正好相差一個季節。”

“……我大概懂了。”阿虜消化完個中邏輯,停頓稍許,由衷讚歎道,“你真厲害啊。”

玲眉頭一跳。

“彆說廢話。”她垂下眼,把筆記本扔了回去,“附近應該還有彆的東風菜,趕緊找吧。”

有了具體目標,他們的行動效率大大增強。阿虜緊追著東風菜的菊草清香筆直前進,玲默默加快速度跟上去,心念電轉掠過許多念頭。

《樂園》作者為何要在書中設置諸多暗示?他怎能肯定六百年後會有人趕來迷失之森尋找答案?約翰內斯曾對他們說“傳聞樂園隻在春夏之交出現”,隨口給出的時間節點最後卻成了突破局麵的關鍵情報,一切都輕描淡寫宛如巧合。

可世上哪裡存在那麼多巧合?少女抿緊血色寡淡的唇,瞳眸黑得冷沉。

如果她的推論沒錯,多半是有人刻意迎合古老史詩布置謎題,為尋找樂園的外來者、不如說正是在為他們二人指明方向,整個過程精心設計環環相扣,引導試煉者逐步接近真相——

“找到了!”

前方傳來阿虜的聲音,他揮手招呼玲過來,同時快步經過最後一株嬌綠欲滴的東風菜、走近一棵色調昏暗的柏樹,撕扯開盤踞在樹乾背陰處的大量藤蔓,露出後麵藏著的樹洞。那樹洞大概一人寬,黑黢黢的,乍眼看去像是深不見底。

阿虜謹慎地探身往裡張望,嘗試著衝洞穴深處輕喊了聲,音色沒入黑暗,回聲水浪一般層層疊疊翻湧上來,裡麵好像還摻雜了彆的什麼聲音,起初聽得不太真切,但隨著回聲消失,那把清脆又冰冷的嗓音立刻被阿虜辨認出來。

那是玲的聲音。

她說:“閃開!”

阿虜愣了愣,背後猛的一沉,是玲已經衝過來、起跳後兩手撐住他的肩胛骨抬腿向上踹去,幾乎同時,一道影子自高空飛落而下,斜踢過來的雙腳和少女猛的撞在一起。

兩相碰擊,玲吃了勁,咬牙蹬開對方,扯緊阿虜背後的衣物借力把他甩出去,自己就勢落地滾了一圈,調整姿態迅速抬頭,就見絲綿質地的長衫闊袖在空中曼舞,襲擊者旋身一轉卸去力道,布鞋點地,輕飄飄落至不遠處的草叢。

阿虜厲聲喝道:“誰?!”

來人是名年輕男性,中等身材,麵容清秀,聞言隻彎眼微笑了下,原地拉開架勢,手掌豎起招了招,竟是示意玲再來交手。

玲身形微頓,阿虜不及看清她的表情,再眨眼時她已衝上去和那人纏鬥在一處。

插喉、撩掌、高段踢、頂心肘,少女下手招招直擊要害,精準狠絕,透著一股子不可動搖的、鋒利得近乎清澈的攻擊性,對方似乎因此閃過少許驚訝的神色,但拳腳功夫絲毫未受影響,次次都能將玲的殺招四兩撥千斤般化解。

又是一次欺身橫旋,惻惻冷香自玲指間彙聚,所過之處連空氣都在飛速失溫,香氣最終凝實成冰結的利劍,橫向劈砍而去直逼對方側頸!

那人表情照舊八風不動,左手上刺,掌風揚起了垂在肩頭的發辮,兩指關節頂中玲的脈門去掉她的力,後者手腕一抖,冰結利劍隨之消散。

未及玲撤手,對方的右拳就緊跟著打在她肘間,玲被這套連招硬生生逼退,反而以退為進,順著整條手臂遭受的力道向後微仰,再一個擰腰轉身單腳撤步,猛然蓄力起跳,一記飛膝就要頂向那人下巴,卻不想被那人反應更快地按住膝蓋、瞄準她滯空脫力的間隙將她壓回了地麵。

膝腿遭製,眼見對方的刺掌衝臉襲來,玲重心一沉下腰後倒,趁力踢開那雙意圖擒拿的手臂,又連續空翻重新與來人拉開了距離。

他們兀自對峙,不遠處觀戰的阿虜卻是狠狠吃了一驚,這兩人瞬息之間便是十幾輪攻防,見招拆招,以快打快,他屏息凝神看得目不暇接,若非場合不當,簡直要為雙方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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