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美食9 占卜師(2 / 2)

玲猛拽他衣角:“哥哥!”

“乾嘛?我又沒說錯。”

可可靜靜看他們吵了會兒嘴,不由輕笑出聲。

兄妹倆齊齊看過來:“怎麼?”

“沒什麼。”男人掩飾性地咳了下,“基斯,要麻煩你送我們過去了。”

和灰撲撲的外觀正相反,小屋內部裝飾得非常溫馨,門後垂下花紋神秘的掛毯,窗台上擺放著盛開的天竺葵與三色堇,一排又一排木質架子貼著牆麵,鱗次櫛比陳列著五顏六色的瓶瓶罐罐。

“這算什麼臨時居所……”薩尼皺眉看向在廚房泡茶的男人背影,“太陽從西邊出來了,我可不記得你有在哪裡長期落腳的習慣。”

“習慣都是會變的,薩尼。”可可笑。

他端著兩杯紅茶走回來,隔著實木餐桌與客人們相對而坐,語氣是一種平和的溫柔。

“我確實有考慮在這裡定居,或許會直接從美食家工作退役也說不定。”察覺到友人視線中的意味,他微微彎起眼,“開個玩笑。”

薩尼不說話了。

因為耐毒體質和所攜帶的500多種抗體,可可一直被不同研究機構與媒體騷擾,先前在鬥技場的戰鬥進一步打響了他的名氣,也惹來許多不懷好意的有錢人,總之絕不算什麼美好的回憶。

氣氛一時凝滯下來,玲適時開口道:“關於之前聯絡過的事,還有些細節想問你。”

他們就【猛毒】噴霧的配方簡要商討一番,包括作為報酬的徘徊花,玲也連帶盒子遞了過去。

“不是多難。”最後可可下結論道,“材料都有現成的,就是需要兩天時間。如若不嫌棄的話,二位就在我這住一晚吧。”

自然無人有異議。

旅程疲憊,他們晚飯都沒吃太多,薩尼惦念著泡澡,玲則出了房門,繞到屋後吹風。

時節還早,到了夜裡春意就顯得單薄,月色又白又冷,玲默默看了會兒,聽見腳步聲自後而來。

“這裡視野很好吧?”可可站到她身邊,遞來一個印有格子花紋的馬克杯,“是白蘋果汁,飯桌上看你好像挺喜歡這個。”

玲道謝接過,動作拉扯略長的袖子,可可注意到她手腕上纏了一枚平安扣形狀的沉香吊墜。

“嗬……”男人笑起來,“我就說這是給你的,他不願意承認,被我說中還發火。”

玲似有若無笑了下:“哥哥不喜歡嘴上吃虧。”

“他這人,天天對我冷嘲熱諷,聽多了對什麼毒男的稱呼都免疫了,在鬥技場有人這麼叫我也不覺得怎麼樣,結果他倒生起氣來,非得跟那人較真打賭,最後贏回來的就是這枚吊墜。”

可可搖了搖頭,像是無奈的樣子。

“我們四個跟著會長學習,就屬他年紀最小,有時也容易把他當成弟弟,時間久了,倒是真給他慣出小孩子脾氣來。”

“確實是小孩。”玲附和,“在徘徊花穀還要專門繞路去聽童話故事。”

“童話故事?”可可微怔,“是那個王子愛上了玫瑰的傳說嗎?”

“嗯,那個【世紀末最浪漫的騙局】。”

從來沒有什麼為愛迷失、與世長辭的王子,沒有玫瑰美人的愛情故事。約摸二十年前,一艘隸屬於IGO的宇宙探索艦歸程迫降失敗、無人生還,船上攜帶的未知植物卻在瞬間落地生根,成功適應了這片籍籍無名、荒涼貧瘠的山穀,等後續處理部隊趕到時事態早已不受控製。

幾名當地出身的農人抓住了這份天降的商機,編造出羅曼故事的噱頭吸引來來往往的遊客與美食家,同時與人手不足的IGO談妥了合作,幫助看管花田,並且在IGO監督下開設建立香水廠,如今已成為專營徘徊花製品的香水龍頭企業。

“世間的事大抵如此,倒也不足為奇。不過,”可可好奇道,“你沒有告訴薩尼真相嗎?”

這次玲是真的笑了。

“哥哥是小孩子氣,不是傻。”她說。

“他當然知道,隻是為了美學選擇沉默,就像王子選擇虛幻的愛人,沒有對錯,隻有選擇。”

可可靜了靜,又問:“那你呢?”

“我?”

夜色中,少女的呼吸似乎很輕、很輕。

“我也是一樣的。”她的聲音消散進了料峭春風裡,“隻選擇抓住……對我來說真實的東西。”

“——你們倆在這嘀嘀咕咕說什麼呢。”

薩尼擦著濕漉漉的頭發走出來,可可眼見著玲轉過頭,先前那瀕臨破碎般的氣質就消失了。

“是啊,”她語氣輕快,“說了什麼呢?”

薩尼皺眉嘟囔:“明明是我在問你。”

可可失笑。

“機會難得,”他接下話頭,朝少女心照不宣地眨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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